周芷若背着斗笠,闻言后仍是将她抱在怀中,并没放开的意思。赵敏略一沉yin,猜想她还是放不下武穆遗书,生怕分别之后,自己就用兵书去对付汉人。素手攥着她衣襟紧了紧,情知多言无益,说道:“那咱们闯过去!”
周芷若会意,答道:“好!”当即抱着她大踏步便往前走。赵敏喝道:“要命的,快快让道,否则莫怪我不讲主仆之情!”
众人哪里肯让,当即两名番僧并肩踏上一步,各出右掌当胸推到。周芷若将赵敏放下,右手揽在她腰际,左掌挥出,一引一带,将两僧的掌力撞了回去。两名番僧齐声叫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似是念咒,又似骂人。
赵敏不肯吃亏,叫道:“呸,你才阿米阿米哄!”两名番僧被周芷若掌力一击,登登登退了三步,其后两名番僧各出右掌,分别伸掌抵住一僧背心,将他们推了回来。两名番僧招式不变,又是一招“排山掌”击至。
周芷若不愿跟他们硬拼,耗费真力,当下将内力偏转,一引一带将二僧劲力化开,不料手指刚触及二僧掌缘,突然间如磁吸铁,手指竟和二僧掌缘牢牢粘住。但听两名番僧大叫:“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周芷若连挣两下,都是没能挣脱,只得运起内力反击过去。这一次却没得将两名番僧推动,但见二僧身后的其余番僧已排成两列,各出右掌,抵住前人后心,十数名番僧排成了两排。此乃天竺武功中的一门并体连功之法,这数个番僧集力和一人对掌,任凭你内力再强,终究敌不过众人合力。
赵敏见状不妙,出言提醒道:“周姊姊,十八金刚的并体连功阵合众人之力,内息源源不绝,你不可与他们硬拼,得想法子散了这合并的内力,方可破之。”
“是!”周芷若应声,眸子里一片清冷,轻轻将赵敏推至一旁,生怕更有追兵到来,一声清啸,手上已加了三成力,突然往斜里推出,跟着身子向左一闪,这一来,众多番僧的劲力已不能联成一条直线,前面六名番僧收不住脚步,直冲过来。她双手连挥,啪啪六响过去,六名番僧给她扇得摔倒在地,口喷鲜血。
但其后的第七八名番僧跟着冲到,挥掌击至。周芷若当即右掌拍出,与来僧双掌相接,微一凝力,正要运劲斜推,忽听得背后脚步轻响,有人挥掌拍来。她左掌向后拍出,待要将这掌化开,但觉一股Yin寒之气从掌中直传过来,霎时间全身发颤,身形一晃,俯身当即扑倒。
原来正是鹿杖客赶来,以玄冥神掌忽施偷袭。赵敏见状大惊,忙呼:“鹿先生,住手!”说着扑上去遮住了周芷若的身子,喝道:“我瞧哪一个敢再动手?”
鹿杖客见周芷若先凭一己之力对抗十八金刚,而后受他一掌时,竟然也有余力震得自己掌心麻痛,想武林中果真后辈多出,未及几年就有这等晚生,本想补上一掌,就此结果了这个将来劲敌的性命,但见郡主如此相护,只得罢手退开。他纵声长啸,示意已然得手,招呼同伴赶来,说道:“郡主娘娘,王爷只盼郡主回归,并无他意。此人是大逆不道的反叛,郡主何苦如此?”
赵敏心中气苦,本想狠狠申斥他一番,但转念一想,莫要激动他怒气,竟尔伤了周芷若性命,当下忍住了口边言语,扶起周芷若。
周芷若这下接了玄冥神掌,那寒毒入体,在她丹田中一阵阵窜,与自身的九Yin真气冲撞起来。原本时至当下,她修炼的九Yin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这玄冥寒毒虽一直交缠在其体内,但发作间隙也已越来越长,濠州大婚之前,她还得了张无忌的几分九阳内力压制,本想可耗不短时日都不必愁,怎料眼下又捱得鹿杖客这一掌,倒是催发了寒毒。她心知赵敏定然担忧,即便气乱作痛,也咬紧牙关,愣是没吭一声,赵敏搀她时,只觉那身子在不住发颤,当即惊道:“你……你怎么样?”
周芷若淡淡摇头,额头都是给疼出的冷汗,轻轻道:“这玄冥神掌之毒,我并非头一次尝苦头,只是有些气息不畅,歇将片刻想就好了,你无需忧。”
便在此时,忽听得鸾铃声响,三骑马从山道上驰来,一是鹤笔翁,一是王保保,最后一人竟是汝阳王亲自到了。三人驰到近处,翻身下马,汝阳王皱眉道:“敏敏,你怎么了?干甚么不听哥哥的话,在这里胡闹?”
赵敏想到周芷若以一敌众,给弄得眼下模样,不禁心疼,又见汝阳王亲临,带来了众多高手元兵,生怕再伤了心上人,眼泪夺眶而出,叫道:“爹,你叫人这样欺侮女儿——”伸左手拉开自己右肩衣衫,扯下绷带,露出五个指孔,其时毒质已去,伤口未愈,血rou模糊,更是可怖。汝阳王见她伤得这样厉害,心疼爱女,连声道:“怎样了?怎样了?干甚么伤得这等厉害?”
赵敏心生一计,指着鹿杖客道:“这人心存不良,意欲jian.yIn女儿,我抵死不从,他……他……便抓得我这样,求爹爹……爹爹做主。”
鹿杖客只吓得魂飞天外,忙道:“小人斗胆也不敢,岂……岂有此事?”汝阳王向他怒目瞪视,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从前万安寺韩姬之事,我已宽恩不加追究,你这色胆包天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