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笔翁听从世子之命,舞起鹤笔,化作一片黄光,同阿三一齐,向周芷若身上罩下。赵敏深知鹤笔翁武功之厉害,周芷若如今武功虽强,但以一敌二,手中又无兵刃,何况先前就还中过这鹤笔翁的玄冥神掌,生怕伤到了她,叫道:“鹤先生、阿三,你们要是伤了周掌门,我禀明爹爹,可不能相饶。”
王保保听妹妹还维护这余孽,怒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鹤先生、阿三,你们杀了这小孽子,父王和我均有重赏。”
他兄妹二人一个下令要杀,一个下令不得损伤,倒使鹤笔翁和阿三左右做人难了。鹤笔翁狡猾老道,边斗边向阿三使个眼色,低声道:“捉活的。”
周芷若冷冷一笑,上身微斜,右臂弯过,身影极快,从莫名其妙的方位转了过来,啪的一声,重重打了鹤笔翁一个耳光,沉声道:“你倒活捉一个我看看。”
鹤笔翁在万安寺见识过峨嵋派的功夫,更与灭绝师太交过手,虽知灭绝武功高,但也不至远胜自己的地步,料想周芷若这徒弟定不如师,左右一个狂妄小辈罢了,却不想一时大意,突然间吃了这个大亏,又惊又怒,但他终究是一流高手,心神不乱,当下稳住阵脚,将一根鹤笔使得风雨不透,周芷若欲待再袭,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可施。
赵敏不肯坐以待毙,冲上前去,夺过阿三的坐骑,马缰一提,待纵马去接了周芷若脱身。王保保哪里肯让,马鞭挥出,刷的一鞭,打上她坐骑的左眼。那马吃痛,长声嘶鸣,前足提起。赵敏伤后虚弱,险些儿从鞍上摔下,怒道:“哥哥,你定要拦我么?”
王保保道:“好妹妹,你听我话,回家后哥哥慢慢跟你赔罪。”
赵敏道:“哥哥,你若阻止了我,那就是要杀她,周姊姊更当是我有意设伏加害,将来我再用她要的东西帮衬家里,她只怕会恨我入骨,你妹子……你妹子也就难以活命了。”
王保保当她说周芷若因家仇师恨会对之不利,还道:“妹妹说哪里话来?汝阳王府中高手如云,自能保护你周全。这小孽障别说出手伤你,你今次归去,她便想要再见你一面,也未必能够。”
赵敏叹道:“我就怕不能再见她。那我……我就不能活了。”
他兄妹二人情谊甚笃,向来无话不说,赵敏情急之下,竟毫不隐瞒,将倾心于周芷若的心意又一次坦然说了出来。
这一次不同于先前兄妹俩的私话,更是在众人跟前,王保保怒道:“妹妹你忒也糊涂,你是蒙古王族,堂堂的金枝玉叶,这些汉人不过贵族玩物,你豢来戏耍一番也罢,怎能真向蛮子贱民垂青?若让爹爹得知,岂不气坏了他老人家?”左手一挥,又有三名好手上前夹攻。
但周芷若和鹤笔翁此时各运神功,数丈方圆之内劲风如刀,便是阿三这等内力也不敢擅入,那三名好手又怎能插得下手去?
赵敏瞧得担心,叫道:“周姊姊,鹤先生固然内功深厚,更要当心他的玄冥寒毒!”
王保保见妹子仍旧牵心于周芷若,那是意不可回,心下焦急,伸臂一使劲,将她抱过,放在身前鞍上,双腿一夹,纵马便行。
赵敏的武功本较兄长为高,但重伤后全无力气,只有张口大呼:“周掌门,周芷若!你要拿回东西,须得先救我!”
周芷若闻声心中也躁,只愿立马去解了赵敏之围,不想再与鹤笔翁缠斗,猛地将手上力道往前一推,便要收掌跃身而出。神箭八雄大喝一声:“休想脱身!”阿三随即亦抢上前来,众人并列于鹤笔翁身后,九人将内力传入其体内,与周芷若抗衡起来。
周芷若心中焦急,怎奈此时正在对掌,神箭八雄与鹤笔翁、阿三合力,一时真叫她脱不得身,况且真气流动时不可分心,否则气息紊乱,有走火入魔之祸,当下也只得凝神与众人拼起内力来。只她清楚不过,这般以一敌众并非良策,枉耗内力不说,还要被绊住了脚。
瞥眼见赵敏被王保保携着打马带走,当即不管,冷喝一声,九Yin真气呼呼自两掌涌出,使上了十成劲力,凛风狂卷,鹤笔翁见得她一双红极的眸子,Yin恻似鬼,不禁心头一颤。便是这一些微分神,周芷若趁机将掌风狠狠一推,鹤笔翁只觉掌间一股Yin力袭来,身子一晃,给逼得倒退三步,他身后的众人亦随之齐齐乱了阵脚。周芷若抓紧时机,忙展开轻功,向王保保马后追去。
“快拦住他!”鹤笔翁大惊,慌喊一声,并着众人又提气急赶。周芷若每当几人追近,便反手向后挥出数爪,九Yin真经威力奇大,这白骨爪风如利刃,每每一出,身后众人便须闪避,不敢直撄其锋。如此连阻三阻,周芷若已追及奔马,纵身跃起。
王保保忽听得身后呼呼风声,一道人影冲上前来,眨眼间便抓住了他后颈。这一抓之中暗藏拿xue手法,王保保上身登时酸麻,双臂放开了赵敏,身子已被周芷若提起,向旁边一名好手投去。那手下急忙张臂接住,周芷若已抱起赵敏,跃离马背,向左首山坡上奔去。
其余好手大声呼喝,随后追来。可是这山峰高达数百丈,登高追逐,最是考较轻功,众高手远远见周芷若身形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