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庆是被一阵香风吹醒的。
她的屋子莫名其妙多了九个绝色美女,一个人走过来挽着她的手,扶她起身,其余人拥着她,梳头的梳头,穿衣的穿衣,她连手都没动,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还难得地穿上了一身锦袍。
她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是大公子派给我的吗?”
一个带着雍州口音的人回答:“奴婢们是小姐昨日在云珠楼拍下的。”
梓庆呆呆地站着,想了很久,才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捋出了一点线索,昨天自己好像确实买了几个女人。
她问说话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兰蕙。”
梓庆点头,“兰蕙,你以后管着她们。”
她随手指了一个总管。
兰蕙和众人低头行礼。
整个屋子都被收拾得整齐有条理,她带来的工具被放在了窗边的架子上,她走过去看了看,没人动过。
这时,她才注意到窗边的那一只木鸟不见了。
她转身问道:“你们谁见过窗边有一只木鸟吗?”
众人一齐摇头,兰蕙道:“奴婢们进屋时,窗台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是吗……梓庆疑惑,她探出头去往窗台下查看,窗台下是一个花坛,长着矮矮的灌木,没有木鸟的踪迹。
到哪去了?
就是一只普通的木鸟,不见就不见了,她也没上心,问过就忘在了脑后。
她的窗户正对着一处空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座假山,假山下有一方石桌,四面石椅,嬴季,先生和司马子若都坐在那里。
司马子长正拿着困魂剑练舞,不时停下来看看嬴季,嬴季便会上前指点他一两个动作。
先生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坐在空出来的椅子上。
司马子若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嬴季前辈拜托我们做的几件事。”
纸上写着几味药材,都是Yin寒之物,嬴季还说了,只要帮他找到这几味药材,他可以为司马家做事。
其中有一味药,便是在昨天拍卖场上出现的雪颜诛心莲,梓庆摇了摇纸,问嬴季:“你昨天,是去抢雪颜诛心莲?”
嬴季点头。
先生道:“我今天看了前辈的伤,我不知道是何人所伤,似乎是被温度极高的烈焰灼烤,全身都受到了损伤,并且有许多火毒留在了体内。需要寒**材才能驱散。”
梓庆再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连在一起便明白了。
嬴季早上去云珠楼典当困魂剑,应该是想用困魂典当的钱在晚上的拍卖会上拍下雪颜诛心莲。
可是遇见了自己,他出于某种原因又不想把困魂卖出去了。
但是药还是得拿,所以不得不去抢,最后被云珠楼抓住。
要这么说,嬴季身上的伤,多多少少和梓庆有点关系。
梓庆有些自责:“你说你……遇见我,怎么就不继续典当了呢?要是卖了困魂,剑在我手里,你还有钱去买药。”
嬴季没有说话,低下头没有看她。
或许,是一种名为怯懦的感情吧。
再次见到故人,却是以这样落魄的身份,一个失败者……
梓庆想到近几年大陆上莫名冒出带有公输家标志的大量魂器,问道:“这几年,有很多公输家的魂器流入衡天大陆,我以为是公输家哪处藏宝地被发现了。难道是你把我给你的……”
嬴季的头更低了几分。
事实上,他现在身无分文,因为样貌和身份也不能在明面上出现,所需的药材又十分珍贵,耗资极大。
这两年他一直靠典当梓庆当年留下来的东西生活。
这次来到南境,一方面是为了雪颜诛心莲,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到一个远离中州政局影响的地方。
一路走到这里,他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困魂和成碧是梓庆给他的最后两样东西。
也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可是困魂和成碧一直伴随在他身边,早就成名大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嬴季的宝物,如果不是极端情况,他不想出手引来太多关注。
先生笑道:“如今木师父和嬴季前辈故友重逢,也算是好事一件,当庆祝一番。”
木师父?
嬴季疑惑地看着梓庆。
梓庆轻轻摆手,“庆祝的事情之后再说。”
她问:“昨晚的拍品里有雪颜诛心莲,你们知道它现在在谁手中吗?”
子若皱眉:“这正是为难之处,前辈被抓之后,云珠楼就取消了雪颜诛心莲的拍卖,现在应该还在藏品库里面吧。”
梓庆有些不解,嬴季在中州的几年,修为突飞猛进,已经是魂尊六阶 ,连南境一霸司马坚都只是魂尊九阶而已 。再加上困魂的助力,嬴季可以说已经是大陆金字塔顶尖的强者了。
云珠楼只是一个拍卖楼,虽然有司马家和血衣楼的护航,可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