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庆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司马子若惊讶道:“云珠楼若是有如此高手,何须借助司马家的力量立足于天下?”
先生闭着眼睛若有所思,他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他们才不能在明面上活动。”
嬴季也点头赞同。
司马子长停下了动作,走到先生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到底是什么人呢?”梓庆开始好奇,一群不能见光的高手。
先生道:“怪物,他们是人和黑暗神所生的怪物。”
梓庆想到了在落雁镇见到的场景。
“虽然没有人在明面上说,但是很多势力为了获得‘神力’,制造了很多带有黑暗神血统的怪物,他们有着人类的智慧和黑暗神的部分力量,在暗地里活动。”
梓庆没有见过真正的黑暗神,五年前的那一幕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除了一只八爪鱼以外,其他全无印象。是以她听到此话的第一反应是对陌生事物的好奇。
直至今日,她也没有理解衡天大陆为何对黑暗神讳莫如深。
司马子若神色严峻,“南境各大家族在五百年前就联手为南境设下了屏障,这才防止了黑暗神的入侵,如果云珠楼真的有这种怪物,肯定有不为人知的Yin谋。”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道:“我去好好查查。”
司马子若快步地离开,司马子长收好剑,双手将困魂递给嬴季,“大哥做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先生摸摸他汗shi的后背,将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道了一声告退:“我先带三公子去更衣。”
小院里剩下她和嬴季坐在了一起。
嬴季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梓庆对他的好奇和问题,突然就在他的目光中消散了。
最后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啊。”
嬴季,或者说,赵季,拉着她的手,在手心里写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嬴季站起来,梓庆在日光下仔细打量着他的轮廓,他的体格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单薄,变得有力而张扬。
原来只比梓庆高了半个头,如今,梓庆站起来也刚刚到他的胸口。
嬴季带着她走过了许多巷子,一直往最偏僻的地方钻,最后到了一件破败的茅草屋,坐落在城市中的贫民窟。
这一片都是破败的房子和年久失修的旧物件,一点人气都没有,然而推开门又是另一片天地。
院子中有一块小小的泥地,被开垦成四四方方的形状,一点绿芽刚刚冒头,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女人正在用一只木勺浇水。
她听到开门声,警觉地立起身子查看,看到嬴季黑色的身影,她眼中的警惕开始松动,她冲到嬴季面前,嬴季将她抱在怀里。
她目含泪光,“小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看见嬴季后面跟着的梓庆,好奇地问道:“你的朋友?”
嬴季点头,在她手心写着什么。
梓庆看着她的脸,无端觉得很熟悉。
她有着浅棕色的瞳孔,鼻骨和眉骨都很高,五官单独拆开都很平淡,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了一种特殊的韵味。
梓庆想了半天,这张脸不就和嬴季很像吗?
不过嬴季的眉眼深刻,大多数时候都会显得很凶而气势很强,可是她的眼睛却始终很温柔。
梓庆大概猜到这应该是嬴季的母亲。
她笑着打招呼:“见过伯母。”
嬴季的母亲很是随和,带着他们进了屋。
柴桑的秋天已经很是Yin冷,而茅屋内更是寒冷彻骨,地面已经结了一层细细的白霜。
嬴季的母亲在前面掌灯,嘱咐道:“地滑,你们小心一点。”
仅仅是进屋,嬴季的母亲就拿出了厚厚的棉袄裹在身上。
嬴季拉着梓庆的手腕,魂力源源不断地通过两人手输入她的体内御寒。
屋里放着一块白色的巨石。
说起来,那也不是石头,梓庆看得出来。
据说在北疆千万年不化的雪山深处有一种特殊的冰,当地人将其叫做“冰心”,说这种冰是千万年雪山的结晶所在,即便开采出来,也带着雪山的寒意,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融化。
冰心石上,躺着一位红衣少女,看那轮廓,分明就是当日被羲和附身的嬴季妹妹。
好像叫做阿月。
阿房就坐在她旁边,光洁的双脚在空中一晃一晃。
她见到嬴季,便笑道:“你可真狠心,就抛下我不管了。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就得归别人了。”
嬴季低头,像是在道歉。
她又看看梓庆,“还有你,他不管我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管我。”
梓庆心说,你赵阿房是始皇嬴政的人,关我们公输家什么事情,养老送终得找嬴家的后人。
她道:“知道你本事大,可以自己跑回来。”
阿房笑着,手指卷起阿月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