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无奈道:“现在竞价的大多是小家族和散客,你现在加价,只会暴露你的意图,从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指了指其他几个包间,“这里可不只有司马家一个大家族,还有很多势力没有出手。大家都在彼此观望。”
梓庆问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知道他值多少钱吗?”
先生道:“人值多少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拍完人之后,他们将拿出成碧和困魂进行拍卖。云珠楼在抓住人,核实身份后第一时间将消息散步出去,许多势力都陆续赶来了。”
梓庆道:“所以你们是知道要拍卖成碧和困魂才赶过来的?”
司马子长搂着先生道:“不然还能是给你撑场子吗?”
先生在他头上敲了敲,对着梓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梓庆也没工夫关心这个,子若看她神思恍惚,若有所思:“如果木师父一定要这个人,也不是不行,不过司马家处境微妙,我需要一个买下他的合适理由。”
宝物人人都想要,可是一个神秘的人,说不定只会带来麻烦。
而且男人的样貌实在让人提不起对他的兴趣。平时也没见木师父对那个男人感兴趣啊?
难道木师父的口味这么重?喜欢……
子若摇头,将头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丢掉。
梓庆和江流异口同声地问了一个重复的问题:“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三人摇头。
子若问道:“一个喽啰而已,重要吗?”
梓庆道:“你不是要理由吗?”
“他就是嬴季。”
“怎么可能……”三人异口同声地质疑。
传说中的中州霸王嬴季年少有为,雄姿英发,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差点凭借一己之力荡平中州。
可是台上的男人被人用锁链拴着,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脸上流满黄色的脓浆。
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霸主的模样。
连拍卖场都认为他是一个偷了主人魂器的小贼。
可是梓庆和江流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认真二字,完全不似作假。
子长惊呼道:“你见过嬴季?!”
很明显,他没认出来,台上那把剑就是今天在云珠楼鉴定的那一把。
他也没认出来那个黑衣男人。
他又问道:“嬴季不是两年前就死了吗?他没死,那为什么到了柴桑?”
梓庆都不知道,只能摇头。嬴季心思深沉,她从来就不是很懂嬴季在想什么,何况他们已经分别了五年。
当初种种情绪,都变成了一种怀念。
她无比怀念着,在千年之后,第一个帮助她走向世界的人。
这时候,司马子若已经叫来随侍,嘱咐道:“我们一定要拍下那个人,无论价钱如何。”
随侍点头,出去叫价。
他的手还有一些颤抖,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男人,竟然比盯着情人还热烈几分。
“若能得嬴季,则我司马家一统南境有望矣!”
江流变成人身,适时泼上一瓢冷水:“得了吧,还一统南境,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能出力的人吗?”
司马子若脸一黑。
江流对着梓庆说道:“咱们是不是给他算一算命,怎么老是受罪?”
梓庆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江流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她:“废柴,你是不是傻了,怎么和我扯起那些经书了?”
梓庆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和嬴季的相遇,未免也太巧了。”
江流却耸肩,“中州战乱,东海也差不多要落入神的手中,西域难以自保,北疆多少年前就没声了。他也只能往南境躲了。”
场外的叫价已经被抬到了十五万,随着司马家的加入,隐隐还有越叫越高的趋势。
不过再高也没高到哪去,因为所有人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后面两件魂器的出场。
最终嬴季被司马家用二十五万拍下。
江流笑道:“原来中州霸王只值二十五万。”
司马子若笑道:“可笑世人一叶障目,买椟还珠。”
魏长思在台上喊道:“请客人亲临台上结契。”
梓庆皱眉,他这是要将嬴季的主人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乘机挑起嫌隙。
司马子若道:“我去。”
梓庆摇头,道:“二十五万我来出,我去。”
司马子若看着她,神色严肃:“木师父,你……”
“嬴季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她知道子若在想什么。
一旦他通过契约掌握了嬴季,无疑是为司马家接下来的战争天平中添加了一个巨型的砝码。
某种程度上,也在他获取世子的路上添了一块砖。
梓庆虽然知道子若的人品,但却不想让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