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宫内,皇后和许琛已经等在慈元殿侧殿,夏婉清和夏翊清进来行礼过后,便有人伺候落座。
慈元宫的内厨技艺高超,一顿晚膳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Jing致又大气。许琛一直对吃食不甚在意,夏婉清从小就吃内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差异。倒是夏翊清,虽然安安静静的,但是吃的真不少。按照德嫔的品阶,内厨只能做一些小点心之类的,不能开明火做宴,所以夏翊清只吃过临月轩内厨做的点心,从没有吃过御膳房以外的任何正食。
到了慈元宫用膳他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内厨做的饭比御膳房的好吃。见他吃的开心,皇后娘娘也不着急,只等他自己放下了筷子才示意下人撤席。
撤席后皇后娘娘又留夏翊清稍坐,喝完一盏茶再回宫,顺便问问最近几个人在书房的学习情况。
夏翊清回了皇后娘娘几句话,坐在椅子上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脸上泛起一丝异样的chao红。还未待皇后开口询问,夏翊清就直愣愣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若不是许琛正好坐在他旁边,又加上这多半年来一直习武,反应比旁人快些,立刻接住了他,夏翊清恐怕已经摔得破相了。
“四殿下!四殿下!”许琛接住夏翊清那一刻就发现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他不是说已经停药了吗?这几天明显比之前Jing神好了很多,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立刻围上来七手八脚地从许琛手中接过了夏翊清。许琛直愣愣地呆在原地,耳边下人们的声音,急忙跑出去叫太医的身影,都仿佛遥远得不在身边。
“少爷!少爷!”归平的喊声把许琛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许琛缓了一下问。
“少爷,皇后娘娘吩咐让奴才把您带到另一侧偏殿,说稍后要问您话。”
许琛点了点头,跟着归平走出去,他偏头看了一眼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夏翊清,突然醒了过来。
刚才……刚才接住四殿下的时候,他好像……
那一瞬间太短暂,当时许琛被吓坏了,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似有若无的触碰到底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到偏殿坐了片刻,把这几日的事情都想了想,许琛感觉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细碎的东西,但缺少了太多细节,他拼凑不出完整的故事。
就在他在脑海中拼命拼凑细节的时候,有下人回报说夏翊清已经醒了,皇后娘娘正往偏殿这边来。
许琛轻轻地甩了甩头,似乎要把那些想不清的琐碎事情暂时甩出脑海。
门外钗环清脆,皇后带着墨竹进了偏殿。
“给皇后娘娘请安。”许琛行礼。
“快起来,知白,刚才多亏你了。”皇后上前扶起了许琛,说:“来,快坐下。”
许琛依言坐好。
许琛的脸色惨白,不知是吓的还是紧张,皇后安慰他道:“知白,吓到了吧?放心,泽兰略懂医术,刚才已经紧急处理过了,太医也已经来看了。”
当时许琛初见墨竹,觉得她气息沉稳脚步无声,便知道她会武功。皇后的贴身宫女只有墨竹和泽兰两个,墨竹的武功看样子很好,那泽兰却像是个不会功夫的。按照常理来想,最佳的情况应该是身边二人都会武功,这样无论是近身还是远打都能护得了皇后。
许琛还一度以为泽兰是极品高手,有意收敛气息才让人看不出来,现在才知道,原来泽兰擅长的是医术。位高如皇后,依旧小心谨慎,身边一医一武寸步不离。这皇宫之中又到底有多少暗箭瞄准着各宫的主子们呢?
念及此,许琛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侯府的日子,真的是过得非常安心。
他这一叹气,皇后还以为他担心夏翊清,便说:“知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翊儿,路上问你话也是一样的。”
许琛一听这话立刻起身跟着皇后走出了偏殿。
夏翊清被暂时安排在披芳殿的侧殿,从前面走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路上皇后详细问了许琛这些时日在学堂的情况,许琛思索了一下,便将夏翊清如何神思倦怠,如何时常冷汗的情况详细说了。隐去了他跟夏翊清对话的内容,在还不确定夏翊清的想法之前,他不会多嘴。
进了夏翊清暂时停留的偏殿,皇后示意太医们退到外间,内间只留下许琛以及一众下人伺候用药。
屋内下人来来往往的忙碌,两个人不像独处时那样自然。
“殿下,您身体怎么样了?”许琛依着礼节问候夏翊清。
夏翊清见下人都在忙碌,冲许琛做了个鬼脸,说:“我没事了,刚才听安成说了,还要多谢知白伸手接住我,不然此刻可能我还会多了外伤。”
“殿下客气了,您没事就好。”看到夏翊清的鬼脸,许琛彻底放下心来,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感觉,似乎今天这顿饭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明天我可能不能去书房了,太医刚才说我需要调养几日,还请你跟少傅告个假。”夏翊清说道。
“那是自然,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许琛回了夏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