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台皇太子被人绑走瞒不了多久,何况西台王没有打算想瞒,借机压一压伊兹密,让他知道就算重要的继承人,也随时能被换掉,一颗棋子使的不顺手可不行。
坎木孙打心底认为皇太子文书官的接近别有用心,第一次风华馆见面,少年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并不觉得这个人内心如表现那样的小人,见惯了千篇一律的讨好嘴脸,突然冒出一个幼稚小儿自荐,要送他雄鸡,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不懂什么叫客气什么叫高低之分。
“听说你地位很高,上次风华馆没留下个好印象,今天送你一只鸡,我交你这个朋友,”少年一手抓住鸡说道,一双乌瞳闪过狡黠,眯着眼笑似像只小狐狸,当人面挖了坑邀请人往下跳。
他的确一肚子坏水,不知哪里探听到他出行路线,带了一群人挡住去路,嘴上说的和气,人却摆出威吓的阵张,很无语。
往日任谁见了阿雅的儿子讨好,不想招惹会刻意绕路走,像土匪一样拦路吓唬人交朋友,沈静静这个是头一遭,感觉就像耿直傻子掉进一群|妖|艳|贱|货中,要多傻有多傻。
坎木孙脑子一抽交上了,然后打开了新世界。
去他|妈|的耿直傻子!
西台皇太子身边不是所有人都是卫道士,也有|吃|喝|嫖|赌|又会|坑|蒙|拐|骗|偷|的奇葩,阿静没打算遮掩自己一肚子黑水,反而我行我素“我就是坏我背后有靠山,你们这群渣渣耐我何”。
坎木孙看他坑过城里不少商人,觉得自己十分善良,至少他没有拿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烂布说是皇太子的衣服让商人出钱买,每次抬价不许低于200谢克尓,美名其曰慈善筹款给那些流民,那群商人含泪委屈的模样他看着一清二楚。
坎木孙对皇太子的人保有基本戒心,半年前少年突然闭门谢客,面上推托养病,他一点不信,总觉得人跑去图拉基亚救主子去了,或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出于好奇让人盯着。
这一盯小半年,好不容易从卡涅卡里那群乏味的官员中跑回来,无聊伤了,没有这事,坎木孙迟早借其他事闯进去,至于闯进去是空房,才叫有趣,可见到躺床上病怏怏的人,说来有些小失望。
如今看他抚着半张脸说“要罩着他”,病态眉眼透出一种犹如细草的软弱,见惯人腌坏又毒辣的坏样,坎木孙可稀奇了,就为多看两眼能多吃一碗饭,三天两头往这跑。
两条大尾巴狼相视而笑,未将互相许诺(讨好)当真,下一刻捅对方一刀,恐怕眼都不会眨一下,目前没达到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不会撕开这层伪装,维持和乐融融气氛。
沈静静搓揉趴在腿上猫咪,说到这猫,是皇太子应要求找来的,下人哪里敢亏待它,养出圆眼、圆脸、圆嘟嘟的肥猫,莫名有些可爱,瞧着那一身油光水滑的姜黄色皮毛叫手痒。
坎木孙啧啧两声,“你怎么和个娘们样喜欢娘们唧唧的...哎哟...”他又甩手又瞧手背,四道抓痕都见血了,却见本来懒散的猫竖起飞机耳,瞳孔成一条缝,喉咙发出呜呜低吼,一副凶暴模样。
沈静静露出职业|性|微笑时特纯良,“小橘胆子小,你吓到它了。”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的宠物,这小子心地流黑水,又爱装纯装傻,养出来的猫和她如出一辙,坎木孙能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一只畜生较劲。
“我看它胆子不小,公猫还是母猫?”
沈静静眯起狐狸眼,“公猫。”
“公猫,”坎木孙别有用心的瞟了一眼肥胖的猫脸,说道,“当宠物养性子野了,骟了脾气会温顺。”
“我就喜欢它这样,”沈静静笑眯眯地楸了楸猫耳,小橘就着蹭了蹭手指,讨好喵喵,跟抓人时完全是另一个样,软萌样子有一种投喂小鱼干的冲动。
乌兹塔尔适时出现,说道,“主人,药好了。”
因为生病关系,沈静静Jing神大不如前,对着坎木孙时不时的试探,着实有些疲惫,乌兹塔尔时间拿捏的很准,坎木孙要看人,看也看了,话也说了些,不会有刻意赶人走。
她扶着额头,歉意说道,“我今日Jing神不济多有不周之处,改天身体好些,我在风华馆宴请您一次赔罪。”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说脸色不似前几天蜡黄,依旧带着病气,苍白皮肤泛青,以前是瘦,现在瘦地一阵风能刮走,总让人觉得如豆丁大火苗眨眼湮灭。
坎木孙还不希望这样有趣的人死地太快浪费带来的补品草药,干脆地说道,“行,改天见。”
沈静静走不动路,便让哈萨送出去,人没走出几步,回头说道,“再有五天皇太子殿下就到哈图萨了。”
她睫毛颤了颤,扬起笑,“是吗?我这一病很多事都顾不上,谢谢您告知我,我会好好安排。”
坎木孙瞧了瞧少年无懈可击的笑容,心底直哼哼,像个女人一样被送回来脸面都丢光了,于西台王心底继承人不过如此,触了逆鳞,对着血亲都不会手软,为人极为薄凉。
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