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空中细细碎碎地撒满了星子,闪烁的星光把一轮明月衬得细腻皎洁,仿佛抬头就能瞧见月兔捣药,吴刚伐树。
在黑夜的笼罩下,一个娇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凤鸣山庄少庄主的私汤内,双手还抱着一套换洗衣物,看样子是要来泡个热澡。
看着私汤白雾弥漫,春花不禁腹诽: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她在凤鸣山庄待了这么久,每次洗澡都是一个小小的浴盆,洗着洗着水就凉了,哪里像私汤,不仅有半个游泳池那么大,而且是天然温泉,恒温不说,还不用自己换水,真是妙哉!
春花把带来准备换上的棉质睡裙挂在屏风上,又把宽大的浴巾叠好放在池边,然后窸窸窣窣地把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得有点吓人。春花心里有点忐忑,又把头探出去看了看了四周,确定附近没人了,才把衣物尽数褪去,沿着石阶慢慢走进浴池。
当肩膀被温泉没过的那一刻,春花舒坦得眯上了双眼。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温度适宜的泉水烫到服服帖帖,水面漂浮着各色的花瓣,把泡在里头的人都
熏得香喷喷的。
春花拿起池边准备好的皂角和搓澡巾,美滋滋地搓起了澡。她可是特意提前了小半个时辰来到这的,为的就是可以体验一次古代的浴池。等她洗得差不多,萧白估摸着就来了,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萧白还不是得乖乖听她的话!
她仔仔细细地搓了一遍澡,把热毛巾敷到眼上,靠在池边半仰着头享受这份舒适。
又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绢素屏风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步伐不算重,但是在安静而空旷的环境里,每一下都显得格外清晰。
正哼着小曲的春花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直到昏黄的灯光把人影映在了屏风上,脚步声突然停下,她才醒悟过来。她慌忙搁下脸上的毛巾,一把抓过边上的浴布围到身上,又把花瓣往胸前拢了拢。屏风后的人似在等她一般顿了几秒,接着才重新响起脚步声。
春花见那人抬脚迈出屏风,清了一下嗓子就要抬头大喊:“萧……上官秋月!”
怎么会是他!
上官秋月身上白纱似雪,秋风略过衣袂翻飞,像一朵盛开的巨大白莲,居高临下地望向她。
“几天不见,小春花胆子变大了,连哥哥也不肯叫了。”上官秋月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慢条斯理道。
“哪有,我刚刚只是一时情急。哥哥来这里做什么,我还没洗完澡呢。”对上男子深幽的目光,春花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又把身子缩低了点。这是凤鸣山庄又不是千月洞,他来得这么勤做什么,景点打卡吗?
上官秋月不紧不慢地走到池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惊慌的小姑娘。知道要用到浴巾,没有真的去色诱萧白,还算不错。
“自家哥哥,怕什么。”说完他抬手就把腰间系着的结松开,脱下外袍挂到了屏风前的石椅上。
“你做什么!”小姑娘瞪大了杏眼,被男人的这一举动惊到愣在了原地。还好水雾的热气早把她白皙的脸蛋和耳垂都煨得通红,让人看不出她此时脸上的热意。
“小春花要用美人计,哥哥自然是要中计的。”说话间又脱了一件,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衫松垮垮地留在身上,衣襟后Jing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小姑娘直勾勾地看着那一片肌肤,怎么也挪不开双眼。上官秋月轻笑一声,举手把发顶的白玉簪抽出,失去了束缚的三千青丝顷刻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填满了小姑娘的心房。挺拔如松的身姿,俊美无涛的容颜,披散的黑发衬得上官秋月邪魅无双,美得犹如画中人。
“何人在此!”远处竟传来了萧白的声音。他远远地看到私汤前的屏风上有垂下的衣裳,还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声音顿时凌厉。
春花被喊声惊得回过了神,着急地压低声音对上官秋月道:“你快躲起来!”现在完全顾不上心法了,只求萧白千万不要进来,不然看到上官秋月麻烦就大了!
上官秋月不以为意,丝毫没有动身的打算。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春花急得眼睛都红了,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哥哥!”
“那就听小春花的。”脚尖轻点滑入水中,激起一圈水花。上官秋月绕到小姑娘身后,一把捂住了差点惊呼出声的嫣红小嘴。
半只黑底绣金的靴子踏出屏风,眼看另一只也要迈出来。春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破罐子破摔地闭上双眼,完了完了,萧白要知道她和上官秋月是一伙的话,心法就再也偷不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萧白听到屏风后传来一句:“小白是我。”是春花的声音。萧白放下心来,只当是春花又要闹着他订婚,责怪道:“你我二人虽有婚约,但终究没有经长辈同意,实在是不妥。春花姑娘莫要再胡闹。”
被紧紧捂住了嘴的春花,一手抓着胸前的浴巾,一边使劲掐了下捂住自己的那只修长的手。原来刚刚讲话的并非春花,而是使用了伪声之术的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