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饭,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楚星雨啊。”成灵筠百无聊赖地看着正在翻看医书的杜白涵。
“怎么,你这么想她啊。”杜白涵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写着写着又觉得不满意揉成一团丢掉。
“当然是有些事情想问她。”成灵筠撇撇嘴懒得理会杜白涵的口无遮拦,一手撑着香腮,望着窗外,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悠远,她缓缓道:“在灵墟那么久,父亲有那么多弟子,我一直都知道有人对我将会继承父亲的位置这件事有所不满,但是我从来不曾在意过。嫉妒,不服气,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情去在意每个人的想法。”
成灵筠顿了顿,情绪有了些微的变化,又继续道:“但是大师兄一直都对我很好,把我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我对别人不假辞色,却唯独对大师兄一直很尊敬,我甚至有过想要让大师兄来替我继承灵墟的念头,可是……是我太天真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如果不是楚星雨的提醒,或许那天我就落入了他的圈套,甚至有可能我就死了,或许这就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可是我真的觉得很难过,为什么他能这样狠心对我,过去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吗?”说到最后成灵筠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杜白涵的动作停了停,她抬起头,目光轻闪,出声道:“每个人在一开始都会拥有一张面孔,它的名字叫真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突然发现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有那么多的贪婪自私,于是他们又不得不为真实披上了外套,戴上了虚假的面具。”
她露出一抹轻嘲的笑,继续道:“有了这个面具之后,她们可以完美的将真实的情绪掩藏起来,以身不由己为借口,去做一些想要做却不敢做的事,生活变成了生存,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剩下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你一直生活在灵墟,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心叵测,别人对你好不一定是出于真心,更多的,是利用。所以啊,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更不要轻易地付诸自己的感情,到最后被骗了,你还在帮人家数钱。”
成灵筠静静地听完了杜白涵的话,看到她脸上难得的正经的模样,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想了想又突然明白了什么,轻声道:“你说得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莫不是曾经……”
杜白涵顿时回过神来,“呸呸呸,瞎说什么,那是我用一双火眼金睛观察出来的,哪像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是这样吗。”单纯的成灵筠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等她反应过来,又立马回声道,“杜白饭,你说谁什么都不懂!”
“谁应声就是谁呗。”杜白涵一脸的油滑。
成灵筠刚要回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沉静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杜白涵,“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楚星雨会知道灵墟比试会有人要对我不利。现在看来,杜白饭,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杜白涵没料到成灵筠会突然这么说,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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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吗。”
“属下确定,不会有错。”安峪沉声道。
楚凌烟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情绪,她默然片刻,眼底闪过一抹伤感,之后便再无异样。
对于楚天启的离世,她多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所以即便到了确实的时候,她能留给他的,也仅仅只是那抹一闪而逝的伤感罢了。
楚凌烟蹙眉沉yin片刻,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手。”
“只剩下了先前跟随我的一群教众。”安峪又道,“不过教中大多数人都不是真心信服赵无乘,毕竟就算楚教主不是他所害,血魔教也应该由小姐来继承,小姐担任教主才是名正言顺。只不过也不知道赵无乘使了什么法,教中的几位长老、堂主、坛主等握有些许实权的,都毫无原则地听从赵无乘,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楚凌烟闻言,脑海中有了些许头绪,“赵无乘这人,虚与委蛇,心狠手辣,又道貌岸然,若说有个别人信服于他,或许还能说是他们瞎了眼,亦或是他们就是赵无乘安插的棋子。但若是所有人都毫不偏倚的信服他,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依小姐之见……”
“安叔叔可知道这世上有种邪术,叫摄魂术。”楚凌烟目光幽深道。
“小姐是说血魔教创教之初的首任长老,Yin无法王古藏锋的摄魂术?!”安峪有些讶异,“可是他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在那场正邪之战中殒身了吗,怎么会……”
“未曾亲眼见到他身死,也未曾有人找到他的尸首,何以就能断定他在那场正邪之战中殒身了。”楚凌烟见安峪顿时默然,又接着道,“更何况我还在不久前亲眼见到了他。”
“小姐见到了古藏锋!”安峪大吃一惊,饶是向来冷峻无波动的脸色也禁不住微微一变。
楚凌烟点点头,“他是以赵钰晟师傅的身份现身的,开始我还不确定,只是猜测,如此了解血魔教以及洞知血魔教秘辛的,除了血魔教地位极高的少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