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成灵筠目光灼灼,直直盯着杜白涵,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任何慌乱的神色来。
然而除了一开始的怔愣,杜白涵的面色便不再曾发生任何变化。
然而表面淡定无比的她却是因为大脑在一瞬间当了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内心泛起波涛汹涌。
天天天天,这我该怎么回答,坦白还是瞒过去?坦白了……这么扯的事她会信吗,瞒过去……万一被她识破岂不是很尴尬,以她的智商会识破吗,会吗?不会吗?
“喂!发什么呆。”成灵筠见杜白涵一言不发目光还有些呆滞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种时候竟然还给她走神了??!
“莫不是其实你们根本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是我大师兄的帮凶,所以才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成灵筠的眼神一变,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怒气和失望,她脱口而出的话也变得有些极端。
然而杜白涵在听到成灵筠的话之后,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的导火线,一瞬间变了脸色,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帮凶?哈,我们要是你大师兄的帮凶还提醒你有危险,我们是脑子被门夹了吧!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你可以觉得我们行迹可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质疑我们的人格,你搞清楚,我们完全可以不告诉你隐藏的危机,这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任何损失,可是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心里明白。”
杜白涵怒极反笑,“如果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是想要对你不利的人,你大可以回灵墟,告诉你的父亲大人,把我们通通抓起来。”
成灵筠也知是自己Cao之过急被一时的怒意冲昏了头脑才说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来,心中已有了悔意,可是内心高傲的她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
“你……你这么激动干嘛,我……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玩笑?如果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很好玩的话,那你就自己玩吧,我不奉陪了。”杜白涵甩了个冷脸径直走出了书房。
“杜白饭你……”成灵筠猛地站起身,眼看着杜白涵头也不回的走掉,还对她横眉冷对,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谁稀罕你了!哼。”
杜白涵回到自己的卧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越想越生气,“成气人这个白眼狼,真是不知好歹。”急忙倒了杯凉茶一口喝下才稍微平定了一点,随手拿起之前放在桌上还没看完的医书翻了开来。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杜白涵烦躁地将手上根本没翻几页的书一扔,只觉浑身僵硬,站起身活动活动坐得发酸的腰背,却看到玉长薄走了进来,杜白涵边敲着自己的背边笑道:“开饭了吗?叫我吃饭这种小事让手下的丫头们来就好了,怎么劳烦玉姐姐亲自上门。”
“成姑娘不见了。”玉长薄直接无视了杜白涵的话,沉声直言道。
杜白涵敲背的手一顿,旋即轻嘲道:“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有下人说之前看到成姑娘一个人往小筑外去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她走了正好,我们可养不起闲人。”杜白涵不以为意道。
“现在外面局势动荡,成姑娘孤身一人恐会遇到危险。”玉长薄忧心道。
“成姑娘,成姑娘,成姑娘!玉姐姐你现在怎么这么关心成气人那个丫头,她爱走不走,就算遇到危险了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没有义务看着她,她自己要耍大小姐脾气就让她耍去,我杜小神医不伺候!”杜白涵的脾气也上来了。
玉长薄似乎看出点门道来了,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杜白涵脸色一梗,“她一天到晚就知道气人,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那杜小神医现在在跟谁一般见识?”玉长薄看着闹别扭的杜白涵,不禁眼角透出一抹调笑来。
“我在……”杜白涵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禁不住面色一红,“我才没在跟谁一般见识!”
“没有啊……”玉长薄含笑着拉长了语调,又突然正了正脸色道:“既然没有跟成姑娘一般见识,杜小神医便也别再生气了,成姑娘在灵墟长大,身份不一般,有时候难免会任性了些,若是口不择言的说错了话或是做错了什么事,想来也不是她的本意,杜小神医也不要往心里去了。”
杜白涵一时沉默不语,片刻才幽幽叹了口气,似是妥了协,“玉姐姐,你派几个人去找她,别出什么事了。”
玉长薄这才舒展了神色,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杜白涵望着门外,久久没有回神,脸上露出一抹歉意来。
我自然知道成气人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不借此遮掩过去,又该如何向她解释才好。
杜白涵又回到了书房,强迫自己不去想成灵筠的事,将医书翻至耳疾一页,静下心又沉思了起来。
耳疾分先天和后天,先天几乎无治愈的希望,而后天的耳疾却有很多治疗方法,可是楚星雨的耳疾又在后天耳疾中属于极为罕见的一种,书中记载之法皆不能起到有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