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被玉衡子拿在手中,经浑身无力,意识模糊,只觉得飘飘忽忽,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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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Yin冷的暗室之中,没看见门,只看见四面都是有些剥蚀的土墙,鼻息间有一股子土腥气,还有股不好闻的酸味,隐约还有点儿呛人的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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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点着两盏油灯,墙角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炼丹炉,玉衡子正倚在炉子边,笑嘻嘻地把玩着朔月,金光瑶躺在泥地上,感觉到恶咒已经发作完了,便撑着地面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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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见他醒了,啧啧道:“今天得了一把上品好剑不说,还得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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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喘着气,他感觉身上都shi透了,这地方比外面冷了许多,简直跟寒冬腊月没有两样,加上他衣服又shi了,更觉得冷得刺骨,实在是不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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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间,金光瑶很快就推测出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的菜窖,所以才没有门——出口应该是开在头顶,而酸味和辣味应该是腌菜的味道,云梦人很喜欢腌酸豆角和酸萝卜吃,一般是在冬天腌,春天拿出来,味道显然还没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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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长期处在地下,所以才会让人觉得Yin冷,这么大面积的一个菜窖,肯定是要腌制大量的酸菜咸菜之类的东西,而要消耗这么多酸菜和咸菜,不是酒楼就是客栈,所以玉衡子在这里应该没有固定的据点,否则不会选择这里,他应该只是暂时流窜到这里,除了被自己解决掉的汪蝶衣,应当并没什么同伙,想到这里,金光瑶才放心了些,蓝涣一个人应该能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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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见金光瑶不说话,还微微发抖,道:“不好意思呀,敛芳尊,带你回来的路上,下起了雨,害得你都淋sh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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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玉衡子先生,什么敛芳尊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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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道:“别装了,你这具身体,我熟悉得很,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托你的福,当年我辛苦炼制的金丹都毁了。”说罢,一副很痛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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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道:“哦?你见过我?当初围剿先生你,我可是并没有参与啊,哪里来托我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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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道:“鼎鼎大名的敛芳尊谁不认识?只是不曾想如今你却是这般滑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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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金某的一番拙劣伪装,果然瞒不过先生一双慧眼,前辈就是前辈,早已久仰玉衡子先生的赫赫威名,今日终于得见,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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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如今却被金光瑶捧得如同名士高人一般,玉衡子也有些佩服起金光瑶此等境界,心想难怪此人能平步青云,自己年轻时若是能有他一半会钻营,也不必去修什么采补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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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冷笑道:“你都这样了,还能拍得出马屁,佩服佩服。可是马屁再多也解决不了我俩之间的深仇大恨,我可没忘记,当初围剿我就是你亲自召集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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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无奈道:“是呀是呀,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觉得很愧疚,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当时先生做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动静太大了,你该知道那些仙门世家,平日里总是憋着一腔除魔卫道的热情,非要找一个活靶子不可,就算没有我金光瑶,也会有银光瑶,铜光瑶的带头来讨伐你呀,再说了,要灭你的并不是我,是我那死去的父亲,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你被人杀了,是应该怪那把杀人的刀呢,还是怪那个杀你的人呢?你应该也知道,我后来也杀了我父亲,算不算是替你报仇了?”他说得很是诚恳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好像真的替玉衡子报仇,而玉衡子是恩将仇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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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射日之争刚刚结束不久,很多心术不正的修士趁着玄门大战无人顾及的空档又开始冒头,好不容易温氏被灭,各个世家又忙着抢地盘,更没人顾及他们,因此一时之间闹出了不少常家灭门案之类的大案血案,邪派四起,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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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善一门心思地想做仙督,金光瑶就给他出谋划策,让金氏带头去围剿那些歪魔邪道,一方面可以积累起声誉,另一方面也能够到处活动,借着这个机会和聂家抢夺地盘,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玉衡子自然就成了金光善要射的那只纸鸢,现在过了这么久,金光瑶就眼睛眨也不眨地把所有的锅都扣到了金光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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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没想到金光瑶这么会狡辩,并且如此无耻不要脸,怒极反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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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道:“我只是和你讲道理而已,玉衡子先生,过去我们是有些恩怨,但是现在咱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也算是难兄难兄了吧,看在我替你报了仇的份上,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