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气息渐浓,隐隐能听到虫鸣鸟叫。
郝迟起得很早,他换了身衣服就去跑步,跑完五公里大汗淋漓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张姐正带着郝思远出门,看见郝迟回来,便道:“厨房里有粥,我送孩子上学了。”
“辛苦张姐,郝思远听话。”
“知道了。”郝思远背着书包走在前头,“叔叔再见。”
郝迟先去冲了个澡,来不及擦干头发,就去厨房里盛粥喝,热乎乎的早饭进了肚子,他顿时觉得无比舒爽,然后就更嘲笑昨天那个脆弱喝酒还掉泪的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幸好没有外人看见。
至于何齐,大概以后再见不到了。
或许是为了回应郝迟的想法,门铃突兀的响起来,他端着粥碗去开门,暗道怎么张姐回来的这么早,还忘记带钥匙了,拉开门却看见了何齐的脸。
再次见到何齐,其实出乎郝迟的意料之外,他觉得别扭又古怪,何齐绝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上次分别时他痛苦绝望,但自己说了不许打扰,他就真的从不纠缠,今天为何会再次登门,难道昨天说的话还不够直白狠厉?
“早上好。”何齐笑着打招呼,也没有硬要进来的意思。
郝迟却不能这么把人堵在外面,他端着碗让开门,顺嘴问了句:“你拉下什么东西了?”
何齐立时就明白了郝迟的意思,他把门关上,就站在玄关前,淡然道:“没有。”
郝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快的让人看不清,“有事?”
“你先吃饭。”
郝迟沉默的走向厨房,边走边仰起头把剩下的粥喝了,将碗扔到洗手池里,顺便擦了擦嘴,回来的时候看见何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笺本,他在上面写了些东西,递了过来。
郝迟疑惑地接过,是个不太熟悉的地址和座机电话,“这是什么?”
何齐把纸笔装回口袋里,两只手也插在衣袋里,沉声道:“是李晓的工作单位,你可以先打上面的科室电话,确定她上班后去找她就可以。”
郝迟奇道:“我找她干什么?我。”他突然记起来某些事情,顿时受了刺激,“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必须来找你,所以你可以去找李晓。”
郝迟觉得不可思议,何齐不是最维护闻伽康吗?“你不怕我告诉李晓你们的事情?”
何齐道:“我从来没怕过。”
“我知道你不怕,那你就不怕闻伽康身败名裂?”
何齐无奈的叹气,他向前半步,看向郝迟的眼睛,努力使他能相信自己,“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但我想见你,我总不能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委屈你吧。他们的死活,我并不关心。”
“呃。”郝迟被这两句话堵住了,这是什么逻辑,何齐在说他比那个什么前男友重要?他突然想问问既然如此,为何此前不来找他?
何齐没有给郝迟这个机会,他看了看表,“你不是要去参加焦俊仁的葬礼吗?”
郝迟立时忘了感情纠葛,忙问:“在哪里,什么时候?”
“我带你去,你上楼换衣服吧。”
郝迟这才注意到今天何齐穿了身黑色的大衣,搭配黑色长裤和皮鞋,他不及细问,忙忙的往楼上跑,边跑边道:“你别走,等着我。”
何齐忍不住笑了,郝迟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郝迟换好衣服下楼,却见何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和张姐相聊甚欢,他面前摆着杯茶,热气上熏,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态度,无论如何,上门是客,他应该对何齐客套些的,起码应该请人家坐下,再倒杯水的。
他站在楼梯上出神,何齐已经看见了他,站起身问:“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郝迟赶紧下楼,“张姐,我出趟门。”
张姐答应了,“中午回来吃饭吗?”
郝迟不知道距离远近,遂看向何齐,“很远吗?”
“不远,一会就结束了,我送你回来,不会耽误吃饭。”
“哦。”郝迟应了一声,却不免有几分失落,到底在失意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何齐跟张姐告辞,又对郝迟道:“你等我,我把车子开到门口。”
“不必麻烦了。我们开两辆车去,你也不用送我回来。”郝迟颇有些赌气的说道。
何齐好脾气的笑笑,“好,听你的。”
或许是不认识路,何齐的车开的很慢,且时不时会掉头,郝迟猜测他在用导航,他有些后悔,应该跟着他坐一辆车的,还能帮忙认路看看导航,这样边开车边看手机,实在危险。好在何齐总算走对了路,出了市区之后,路虽然不平坦,岔路却慢慢的少了,郝迟的心也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郝迟也打开了导航,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某个村的无名路上,前面何齐打着右转灯,慢慢的停了车,他也把车停到了路边,打开车门往前走。
何齐下了车,打开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