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迟做了个梦,梦见何齐终于来找他了,还给他做了菠萝咕咾rou,他在梦里哭,等等,为什么会哭?
郝迟翻身坐起,先是摸了摸脸上,呃,的确是干干的,很不舒服,真的哭了?窗帘拉的很紧,整个卧室里黑的可怕,他打开床头灯,闭着眼适应了会光,突然觉得头疼难忍,是因为喝了酒吗?何齐真的来过了?不是在做梦?他掀开被子,脚踩到地上,又引起一阵眩晕,几乎就站不稳,往卧室里一瞧,整洁如新,脏衣服臭袜子都不见了。
完了,何齐真的来了,而且还帮他收拾了一堆烂摊子。
郝迟在床边坐了好一会,他嘴里又干又苦,却不敢下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齐,刚才是喝醉了,现下酒醒了,是不是应该把他撵出去,可是刚吃了人家的饭,这么做会不会太不仁义。
不知道几点了?或许何齐已经走了呢,他那么忙,估计早就回去上班了,郝迟这么想着,赤脚走到了窗边,拉起一角帘子,唔,竟然天还亮着。
吱呀一声响,卧室门被推开来,郝迟一惊,赶紧阖上帘子,险些坐倒在地,幸亏扶住了窗台,他转过身来,色厉内荏的吼了句“怎么不敲门?”
推门进来的正是何齐,他本想进来看看郝迟,怕打扰他睡眠才偷偷开门,听见他不高兴,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睡醒了。”说完这句就退了出去。
郝迟在原地发懵,自己是不是太凶了,这是把人给吓跑了?
“噔噔噔。”
卧室门上又传来一阵敲击声,郝迟没有防备,又是一阵心悸,没好气的喊了声“进来。”
何齐施施然的推门走进,他手上端着一杯水,走到郝迟面前,“蜂蜜柚子茶,我从冰箱里找到的,喝点?”
“谢谢。”郝迟赶紧捧过杯子,他早就渴坏了,一鼓作气的把水喝了。
何齐低头,看郝迟光脚站在那里,“怎么没穿鞋?你鞋子在楼下,我去给你拿上来。”
“稍等。”郝迟叫住了何齐,“给你杯子。”
何齐接过杯子,看郝迟意犹未尽的舔唇,笑问:“再冲一杯?”
“嗯,好,谢谢。”郝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何齐下了楼,重新拿出那罐蜂蜜柚子茶,用温水再冲跑了一杯,去客厅里拿了郝迟的拖鞋上楼,这次他长了教训,先用膝盖敲了敲门。
郝迟没再喊进来,而是直接过来给他开了门,窗帘已经拉开,似乎还开了窗,隐隐能察觉到有凉风吹进来。对面的男人大概已经隐藏好了情绪,面无表情的请他进门。
郝迟先去拿杯子,再要拿拖鞋的时候,何齐却缩回了手,下颌一抬,示意他坐下,郝迟于是抱着杯子在床头凳上坐下,他试图掌握节奏,没想到又被对方给带偏了。
何齐在郝迟面前蹲下,把拖鞋放到了他脚底。
郝迟不动,冷冷的道:“何齐,你不必如此。”
何齐目中闪过失落,在郝迟脚背上一拍,“穿好。”
郝迟心中不服气,但还是穿上了鞋子,然后把脚往后一缩,藏到了板凳下。
何齐扶着膝盖站起,“饭做好了,你去洗个澡吧,等会郝思远就该回来了,我先走了。”
“你医院有事?”郝迟话一出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何齐要走正是求之不得,怎么还说出了挽留的话呢。
何齐眼中闪过笑意,他垂着首掩住了,“没有,时候不早了,我不多打扰了。”他说走就走,竟没有一丝不舍。
“唉唉,你。”郝迟忍不住叫住,看见何齐真的停了脚步,又觉得尴尬,只好摸着自己的头喝蜂蜜水。
何齐转过身子,他站在门边,等郝迟把水喝完了,去接过空杯子来,在他面前叹了口气,正色道:“郝迟,对不起,我不请自来,你别生气。”
郝迟嘿了一声,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齐笑笑:“吃了饭早点休息吧,酒别再喝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你,你。”郝迟满心满口的话说不出来,就这么看着何齐推门下了楼。
何齐在客厅站了一会,最终拿起那剩下的酒,随手丢到了门口垃圾袋里,这个酒不好,喝了会头疼,还是别留给郝迟了。
垃圾太多,何齐丢了两趟才扔完,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只好先接起来,竟然是郝迟打过来的,他也没接,转回来跑到楼上去,先敲了门。
郝迟换了身家居服,从卧室里拉开门直接走了出来,他晃晃手机,“你不是说有事给你打电话吗?”
何齐笑的宠溺,“对,有事您请说。”
郝迟顿了顿,“那个,你知道焦俊仁父母的联系电话吗?我想联系他们,怕学校不同意。”
好脾气的何齐终于收起了笑意,“我也不同意。”
“为什么?”郝迟不解。
何齐似笑非笑的问:“你是想给钱,还是道歉?”
郝迟被猜中了心中所想,有些不满,急道:“不应该吗?”
“应该。”何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