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过年好。”陈风没有结婚,所以大年初二就上班了,她来的很早,站在护士站看到何齐后,很开心的打招呼。
“过年好,陈风。”
陈风从身后拿出个类似糖果盒的礼盒,双手递过来,笑道:“何老师,新年礼物。”
何齐正往办公室走,闻言顿住了脚步,却不接过来,回绝道:“谢谢,我不吃糖。”
陈风紧跟了几步,在何齐身后小声说:“何老师,这是刘新蕊给你的。”
何齐废了半天功夫才记起谁是刘新蕊,“她不是出科了吗?”
陈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何止出科了,她还放假啦。”
何齐已经走到了办公室,习惯性的拿起排班表看,“对啊,是年假。”
陈风仍旧捧着那个盒子,“所以,这是她一大早送过来的。”
何齐接过来盒子,顺手放在桌上,“你们吃吧。”平时科里有什么婚宴喜宴的红包,都是放在办公室一起吃的。
陈风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别呀,人家小姑娘一片心意。”
“什么心意?”
陈风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猜她喜欢你。”她来科室将近半年,已经和大家都混熟了,她平时总是跟着何齐查房,慢慢的也敢开玩笑了。
何齐一愣,不解风情的道:“我不喜欢她。”
陈风绝倒,这还真是枚钢铁直男啊,“反正礼物送到了,我任务完成。”
何齐一笑,也没再多说,小姑娘的心思他大概能懂,只是两人绝无可能,因此也从没放在心上。
初二并不忙,下午的时候,几个同事甚至在科室里聊起天来,无非是些过节的事情,却很少能听到甜蜜的节日气氛。
因为值班的缘故,绝大部分同事都是不回家过年的,丈夫带着孩子回老家去,她们就自己留在家里,白天来上班,晚上随意找个快餐店吃一顿,再去看场电影,然后回家睡觉。听起来似乎很凄凉,但大家却又觉得舒心安静。
贾澜说道:“我感觉回到了单身时光,不用看公婆脸色,不用照顾孩子吃喝,就算过年饭店关门,我在家里煮碗方便面,也觉得很幸福。”
陈风叹道:“贾姐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我这个单身狗。”
贾澜摇头,“你是没有经过婚姻的毒打,你看我对象,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我觉得不如没有。”
“何老师,你觉得呢?”陈风把话头转向了何齐。
何齐正在想郝迟生气的事情,突然被点了名,只好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婚姻对大部分女性来说是亏的,对男性来说,是赚了的。”
贾澜拍桌子,“你看看,何大夫的话最公正。”
陈风抱头难过,“你们别这样啊,我还没结婚就恐婚了啊。”
何齐笑笑,或许是气氛太好,他忍不住问了句:“对象生气了,怎么哄?”
众人沉默,连在改号的管慧都懵了,几个人没想到何齐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相顾茫然半晌后,都说:“没经验。”
开玩笑,在科里伺候完病人,还要回家哄对象?那绝不可能!
科室里大部分人都可以称为怨偶,把婚姻生活过成了某种契约和陪伴,甚至张施婷都开始了分床生活,何齐取不到经,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时间,已经连上了四天班,他又怕耽误郝迟和家人团聚,一直没怎么敢打扰,偶尔通个电话,对方也总是不冷不热的,话题根本继续不下去。
何齐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排班表,好在明天就能休息,连着夜班,他有三天时间,应该能把郝迟哄开心吧。
何齐下班晚了半个小时,又顺便在楼下超市逛了一会,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接近六点了,远远看见郝迟站在那里,头抵在门上,百无聊赖的在跺脚。
“等多久了?”何齐连忙抢上楼梯,拿了钥匙去开门。
郝迟立刻往后一站,他穿着羽绒服,两只手抄在兜里,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嘟囔了句:“这么晚。”
“对不起,下班前门诊又来了个病人,是个单亲妈妈,钱没带够,我又去帮她交的住院费。”何齐开了门,忙把郝迟拽进来,来不及换鞋,先去倒了杯热水,“暖暖手。”
郝迟确实冻得厉害了,两只手都是红的,何齐一阵心疼,在他手上摸了摸,冰冰凉的,“对不起,我下次配把钥匙给你。”
郝迟这才抬起头来,他鼻尖冻得红红的,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又带着些许茫然,受惊般的抽回自己的手,“你,你什么意思。”
何齐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郝迟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你那天,我碰了你手一下,你就躲得那么利索,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何齐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郝迟眼中染上了怒气,“何齐,我那天就碰了一下你的手,你就那么嫌弃,我又不是有传染病,你怕什么。”
“那天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