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有事吗,我看网上是你上班,就来了。”
何齐心中一紧,随即道:“没事。”郝迟的话有点奇怪,看到是他上班就来了,正常不应该是,病的很难受就来了吗?他扶了扶镜框,看向乖乖坐在那里试体温的郝迟,他今天从进门就有点不对,虽然不舒服,但Jing神状态还好,甚至隐隐还带着点兴奋。体温不会太高,也不可能是病理性的亢奋。
何齐越瞧越不对,总之,郝迟不像个正常的病人。
郝迟被何齐瞧得有些害怕,试探着问了句,“好了吗?”
“再等会。”何齐微眯着眼,继续打量郝迟,“这几天一直咳嗽发烧?”
“嗯。”郝迟察觉到何齐的气息变了,心底有些慌张,只好少说话,以免被瞧出破绽。
何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继续问,“今天是咳得厉害了吗?”
“没,差不多。”
何齐哦了一声,“一直生着病不来看,今天也没加重,还是元旦,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郝迟被问住了,为什么,总不能说因为今天你值班吧。
“想好了再说。”何齐语带威胁。
郝迟不争气的犯了怂,小声说:“我,我昨天开始胸疼。”
何齐腾地站起来,走到郝迟面前,“胸疼?”
郝迟一抬头就看见黑着脸的何齐,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后,却觉得嗓子更疼了,“呃,对,胸疼厉害了,我才过来的。”
“走吧,去拍片子。”何齐眉头拧起来。
“不,不先听听诊吗?”
何齐重又坐下开单子,冷笑道:“我听的不管用,我开单子,去照CT。”
郝迟两只捏着衣角的手放了下来,何齐生气了,真生气了,难道看出来自己作弊了,他踌躇未决,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
何齐开好单子,向郝迟一张手,“体温计。”
“哦。”郝迟赶紧把体温计拿出来,双手递给何齐。
“38.1℃。”何齐松了口气。
郝迟忙站起来说:“烧的不厉害,我再回家吃药吧,那个,何,何医生再见。谢谢。”他看出情势不妙,转身就要溜走,情急之下又把称呼改了回去。
“站住。”何齐喊住了郝迟,他手里拿着单子和就诊卡向外走,“你跟我去急诊室。”言罢,当先出了诊室。
郝迟暗叫糟糕,又不敢就这么跑了,忙关上诊室门,紧跟着何齐去急诊,何齐走的很快,等他追到一楼时,他已不见了踪影,正自茫然,却见他从西药房那边走了过来,向急诊的方向一指。
郝迟忙跟上,他还弄明白的何齐的意思,不知道来急诊做什么,但想着听话总是没错的,所以亦步亦趋的跟到了治疗室。
何齐进了配药室,从隔离衣口袋里拿出一支赖氨匹林,指了指门外的郝迟,“你好,我是肺病科的何齐,这是我朋友,高热,麻烦您先给打一针。”
值班护士曾在肺病科转过科,听过何齐的名字,当即道:“好,请他等会。”
“多谢。”
值班护士笑着说:“不客气。”去抽屉里找来一支针管配药。
何齐出了配药室,值班护士也跟着出来,她指了指病床,对郝迟说:“你过来吧,给你打退烧针。”
郝迟微红的脸颊立刻惨白,他往何齐身后一藏,急道:“我不打针。何齐,我还不到38度5,用不着退热。”
何齐向旁边一撤,“呵,你懂的到挺多。”
郝迟理亏,低着头不说话,他膝盖伤了后曾经打过封闭,后来又打过两个月的鼠神经生长因子,大概是因为价格贵,药性也猛,只能肌rou注射,打到最后连路都不会走了,自此就对各种针剂退避三舍,好在他体质还不错,感冒打针的时候并不多,没想到这次自己作死,竟然弄巧成拙,真是得不偿失。
“这样吧。”何齐想了想,妥协般地说:“打半支吧。”
郝迟忙说:“好。”好字说完他就愣住了,打半支和打一支哪有什么区别,他恨恨的看向何齐。
何齐没空搭理他,对护士说:“麻烦您给留半支。”
“何医生,0.9g量不大,他总得有七十公斤吧,半支剂量不够。”护士好心劝说。
“没关系。他烧的不厉害,就听他的吧,谢谢你了。”
郝迟没出息的感动了,何齐竟然这么温柔的和护士商量给他减药,自己竟然还小人之心的猜度对方,真是惭愧。
“好吧。”护士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何齐看了郝迟一眼,然后转身出了治疗室。
何齐靠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大约五分钟后,估计着护士早就把针管和剩下的半支药处理好了,这才又敲门进去,果然针已经打完了,郝迟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坐在病床上,表情凝重委屈,眼圈微红。
何齐当着两个人的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来比林,“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保险些用足一支剂量的好。麻烦您再给他打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