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处的领导打了一段官腔,李奇虎的家长却已经十分的不耐烦,直接开口问道:
“老师,您就说怎么办吧,咱们都接受,孩子该道歉道歉,该检讨检讨,一会儿下午还赶着上班呢,早点解决咱们也好早点走啊!”
拿腔拿调惯了的领导蔡主任哪这样被人怼过,拿斜眼扫了一眼急匆匆的家长,慢悠悠地说:
“这位家长说的话可不好听,人家顾大老板几十亿的身家都没见忙得孩子都不管了,你们上个班一天才多少钱啊,就这么毛毛躁躁的。”
李奇虎的爸爸脸涨得通红,到底没敢再和老师杠下去,从兜里掏出包烟,缩到窗台边一言不发地吸起了 。
都是社会上打拼养家的人,孩子犯了错请家长本来就够丢人的了,还要因为耽搁工作时间回去应付领导,几个家长脸上都没什么好颜色。
反倒是顾长青,隐隐被老师保卫们围在中间,言语间也颇为客气,有种等待他发号施令的感觉。
顾长青进了保卫处的门,就用余光扫了在场的当事人,又不着痕迹地多看了陆宇宁两眼,见他低眉敛目,有种沉稳之感,反倒是儿子顾向年,横着个眉毛故意不看他,一脸的桀骜,心里稍微有了点底,便笑着开口:
“蔡主任,这事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咱们几个家长大概也有了结论,我看不如这样,让顾向年给被打的那个小同学道个歉,大家也就不再多追究了,毕竟虽然是我儿子先动的手,到底是那位小同学冒犯在先,也算是扯平了。”
保卫处的蔡主任一听,脸上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最怕的就是这位给江城中学捐过楼,又在省里大人物面前说得上话的富商不满意,坚持追究责任,这样闹大了大家都不好做,保不定还要惊动校长教育局长什么的,殃及他这条池鱼。
可还没等他笑纳这份好意,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向年反倒激烈地反对起来,
“你做梦!他们仨除非跪下来认错,否则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陆宇宁没想到顾向年对自己的父亲这么的不尊重,忙抬头去看顾青松的反应,他本就觉得自惭形秽,不敢面对顾向年的爸爸,怕他觉得自己带坏了儿子,如今顾向年这样的反应,他又担心惹怒了家长,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在场的几个大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本意皆是息事宁人,和平解决就算了,几个十来岁的孩子的脸面并不值得多考虑,眼看顾向年扯着尾巴不肯翻篇,自然心中不悦,好在顾青松似乎并不介意儿子的叛逆,只平和地走到安小斋李奇虎和肖央家长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子不教父之过,向年脾气暴躁些,我就代替他和各位赔礼道歉了,希望几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多怪罪他。”
几个中年人平日或多或少都在江城本地的财经新闻里见过顾青松的样子,被这样的大人物鞠躬道歉,自然都是受宠若惊,连手里的烟都掐灭了,上前扶起顾青松,肖央的妈妈更是哭着拉过肖央,不断地按着他的头,给顾青松认错。
顾向年看得眼睛冒火,甩开被陆宇宁拉住的右手,气得指着顾青松的鼻子,大喊道:
“谁要你替我道歉!我没错,我绝不会道歉,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吗,把我一个人扔到江城来,何必假惺惺地在这里装好人。”
“顾向年!”
陆宇宁焦急地去扯他的衣角。
顾青松毫不在意,似乎无视了儿子的咆哮,只拉着尴尬的几个家长,温声道:
“至于几位的孩子误会了,在网上发的那些东西,也劳烦大哥大姐们帮着去发个声明,别让孩子们被流言伤到了。”
家长们自然点头称是,谁也没真觉得两个长得端端正正的孩子真的是卖春包养同性恋的变态。
至于被打得脸肿得像猪头的李奇虎则躲在父母背后,Yin恻恻地盯着顾向年冷笑,这回他算是狠狠地找回了面子,让讨厌的仇人吃了大亏。
顾向年怒不可遏,又要追着去打他,被保卫处的几个保安拉着,拖到旁边的小房间去冷静着了。
剩下的老师家长们和和气气地握了手,陆宇宁虽然心中苦涩,但顾爸爸既然如此举重若轻地把一件本来闹得满校风雨的事化解了,顾向年和肖央也不至于被记过处分,他到底还是吐了口气,心里的重担放了下来。
却没想到,抄着双手背倚在门槛上的程才却踢了踢门板,“咚咚”两声震得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说,你们是商量好了,我还没同意呢。”
保卫处的蔡主任一张笑脸又拉了下来,训斥道:
“你有什么意见啊,不都说的好好的吗,这样处理有什么不好的。”
程才早年和道上的人混过一段日子,又在牢狱里见过不少大jian大恶之人,自然不会把小小一个保卫处主任的狐假虎威看在眼里。
他似笑非笑地挑出烟盒里的烟,递到嘴巴点燃,吐出一口浊气,才慢悠悠地说:
“我侄子在学校受了委屈,惹了他的人是哪几个既然搞清楚了,那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