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收纳箱你要架好木头支架,再打开,这样不容易变形。”
温煦蹲在两个样式相同,但是颜色不同的收纳箱面前,指点着陆宇宁怎么样使用。
这是她从淘宝上买回来的,昨晚才收到的货,怕陆宇宁不懂怎么组装,特地先拆开了自己的试了一遍。
“额,好像是这样的。”
陆宇宁按着温煦的说明,木头支架都固定好,再打开结实的帆布材料,成品便和说明书上的示意图一模一样了,说完他还压着两端挤了挤,测试是否如同卖家说的那么牢靠。
“我和顾向年说了让他也买一个,他嫌太花了不要,这下看到质量这么好,肯定要后悔。”
高三的教辅资料就已经堆积成山了,还有三年各科的课本书籍,小小的方桌上根本堆不下这么多东西,时不时摇晃桌脚就来次“山崩”,学生们不堪其扰,纷纷跑去小卖部的大妈那里要了大纸箱子,撕掉一面的封顶,用来装书,平时搁在脚底下也不会碍事。
陆宇宁本来也是这样弄了一次,但同桌顾向年老是使坏,两条长腿晃荡,没事就蹬他的箱子,被欺负惨了的纸箱便成了短命鬼,俩星期就报废了。
可怜主人心疼半天,又不好意思去和大妈再讨要,便听了温煦的建议网购了一个帆布的,耐折腾,陆宇宁不信顾向年那双不安分地白色篮球鞋还能变出铆钉来,把布给戳坏了。
温煦瞄了瞄自己鹅黄色的向日葵收纳箱,和旁边陆宇宁天蓝色衬底白色雏菊图案的同款,莫名有点心虚,呵呵一笑,没有回应。
顾向年看懂了她的心思,她也知道顾向年和陆宇宁的关系,只是他们都是聪明人,戳破那层纸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如今一个满足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宣誓所有权,一个蜗居在胆小鬼的保护壳里期冀着云层间隙洒落的些微星光,也算相安无事。
陆宇宁把每一科的书本都分类放进收纳箱子里之后,体育课结束都舍不得那点课间时间,和一群男生打篮球放松的顾向年才流着大汗回了教室,趁着响铃的十几秒富余飞速奔向旁边男厕的盥洗台,两手泼洒着水龙头里冷沁的自来水草草清理了一下。
等历史老师秦越进门的时候,顾向年险而又险地掐点坐到了座位上,陆宇宁提醒了一句头发打shi了会感冒,便正襟危坐翻开了书本。
顾向年瞥了一眼阻隔在两人之间的天蓝色收纳箱,眉梢挂起一丝不悦。
自从暑假班的教师满意度调查表递交之后,任课一年的历史老师陈圆就正式卸任离开了,新安排来的秦越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但是为人儒雅和煦,讲课风趣幽默,很快便被学生们接纳了。
毕竟当初男生们对陈圆最开始的敌意和不配合,多多少少来自于他们喜爱的美貌活泼的第一任历史老师赵鑫的怀孕离开,在他们看来,生孩子也就十个月,要是陈圆没法继续待下去,或许赵鑫处理好私事还能回来继续教他们。
如今生养了幼子的赵鑫老师被领导调到压力较小的高一去上课,男孩子们也就只能失望地接受了这个会在课堂上讲笑话逸闻的小眼镜了。
“哎呀,这次小试填空题最后一题可是全军覆没啊,不过要特别褒奖一下陆宇宁同学,班上只有他一个人答对了,不过这题我看了,有些超纲了,需要通过行政区划分线来判断是哪个朝代,陆宇宁,你来说说是怎么选的唐朝啊?”
身材高大的秦越老师穿着休闲西服戴着金丝眼镜,但因为发福所以肚子有些凸显,配上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格外的滑稽,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都觉得他接地气有亲和感的原因。
陆宇宁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他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本质上他和温煦是一类人,宁愿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过他没有温煦任性的资本,硬着头皮也勉强装出了平易近人的保护壳。
“其实我也没看出来这个区域的分界线代表的地方,不过旁边有个小地名写了‘剑南道’,刚好我在另外的书上看过唐朝有剑南道这个地方,所以也就盲猜了剑南道。”
秦越挥挥手示意陆宇宁坐下,然后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
“哎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能猜对就是成功的,不过陆同学看的不会是什么武侠小说吧,唐朝游侠最喜欢剑南道这个地名了,要不咱们来次优秀武侠小说推荐会。”
本因为陆宇宁一个人挣了脸而郁闷的八班学生哄堂大笑,被秦越的脑洞逗得前仰后合的。
陆宇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整理了下卷起边角的错题本。
倒是旁边头发shi漉漉的顾向年对刻意搞笑的男老师不屑地一笑,在课本的掩护下伸出手捏了捏陆宇宁单薄的手掌,让他不至于那么尴尬。
整堂课很快在欢声笑语里度过了,秦越年纪轻轻就能被委任到高三重点班来讲课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先是让成绩最好的陆宇宁当了历史科代表,和优生们表明了重视成绩的态度,而后不忘拿着班上几个“害群之马”开开玩笑,拉近距离,让他们从心里觉得这个老师有趣,不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