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你毒药也吃。你就不怕死?”
芣苢面上平静无波:“不怕!少主平安,先生自会给小的解药。”
“他说你就信啊?谁知道解药是不是假的?”
“信!”芣苢坚定不移,“对少主有益,小的都信。”
凌慧哑然。
叶苍榆则开心地笑起来:“哈哈哈,你挑拨没用的!头一个拿药吃的就是她,全无半点犹豫,也不问是啥毒,抓起来就吞,阿掣都没她利索。她这种人不是你这样的货色能够理解并且战胜的。因为你们永远不会有,”叶苍榆转身前斜眉冷对,“像她这样的胸怀坦荡。”
凌慧不死心:“她坦荡,那么你呢?你就足够磊落,足可信吗?”
叶苍榆停下来,回头笑得眉眼月牙弯。
“我也吃啦!”
凌慧突然觉得叶苍榆的笑令自己毛骨悚然。那双眯得看不见瞳仁的双眼里仿佛释放出无形的利刃,每一支都将她的伪装穿透。
“不,不会的!”凌慧极快否定这个事实,“你有解药,服不服毒根本无所谓。”
叶苍榆咯咯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皆乃小人之心。哼,老子吃的毒药跟他们不一样!老子的解药在阿掣手里,他们的解药在老子手里,谁都没跑。”
“毒药是你配的,岂非不会解?”
“切,白痴!老子的解药即便材料凑齐配成也得十天,而毒发是在服药的三天后。今日孟然不活,我便陪他死。”
其时,芣苢忽出言淡淡纠正:“先生说错了,是我们。”
叶苍榆深深望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莫测一笑:“的确,我死了,你们的毒也无解,都得跟着见阎王。哈哈哈,好啊,好极了!”
“唉——”冯西园喟然长叹,“幸亏孟然醒过来了,不然我就没机会遇见你们所有人了。”
冉掣眸光一黯:“是吧!无论醒过来的是凌觉还是孟然,总算他还活着,便够了。当时我也不过是这般想法,其实很片面,也很自私。不像芣苢。”
冯西园又坐到桌上,吊儿郎当地晃着腿。
“这个孟然不是假的吧?”
听他问得没头没脑,冉掣不禁愣了愣,却在对方的笑容里一瞬了然。
“世上从来只有这一个孟然。”
冯西园蹦下来:“那就行!说明他没死,你们没事。我走啦!”
冉掣扶额苦笑,并不阻拦。只是冯西园走到楼梯口忽又站下,回过头来神神秘秘问冉掣:“那个蕖妹,就是我现在的嫂子吧?”
冉掣冷淡地瞥他一眼,反问:“不然呢?”
“为什么你要把他让给小叶啊?”
“你情报大王会不知道?”
冯西园抚掌坏笑:“嘻嘻,传言未必当真嘛!我喜欢听当事人的原版。”
“滚!”
冯西园悻悻然甩手:“走就走嘛!”爬上去又探下头来,叮嘱一声,“让孟然看好我们家雯雯啊!出了事我不饶他的。”
冉掣白他一眼:“你以为孟然停在江宁真是为了看风景么?真服了你小子!知道她出走跟着去了也不拦住,她两条腿能赶上骑马的吗?若非‘磷蛾’报告孟然知道,他一边停下等她,一边着人暗暗护送,路上被人掳了去我看你哭不哭。”
冯西园尽是乐:“感情嘛,狠狠伤一次才能断了念想!别的不敢说,伤人心这种事孟然定管是一把好手。我对他有信心!”
一枚空杯甩上来,冯西园偏头避过,抄手接住。
底下冉掣沉声低吼:“天亮去把人领回来!”
冯西园的脑袋慢悠悠摇回密道口,眨眨眼睛,笑得十分顽皮。
“明天我还把丢丢带来,你再给教得踏实些。顺便给我讲讲你与嫂子、小叶的风流韵事啊!”
趁着冉掣另一只杯子没扔上来,冯西园已经麻利窜回地上,移过浴桶挡住密道,抖抖衣襟拍拍手,随手取过架子上一件华丽罩衫,边穿边往外去,嘴上哼起了没人听过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