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Albert说起佩德罗的年龄果然是改过的,我顿时松了口气,心头疑云骤消,Jing神放松的听他说下去,只听他在电话里笑笑,说道:
“——他那个人生来就聪明,天生的读书材料,从小在学业上就是一路跳级,导致他大学毕业也比同龄人要早,那时候我们开公司,他担心客户会看他年轻不愿与他合作,就干脆把自己的年龄给改大了三岁,所以他今年实际应该是三十二周岁——”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等等,还是不对呀……”
那一口气还未松完,Albert的这一番话便又让我重新怔住,毕竟这么简单的加减法计算连小学生都会,就算如Albert所说,佩德罗的真实年龄应当减去三岁,可是那样他和叶成贵之间也依然差着三岁,依然以他为大,他依然绝无可能是后者的同母弟弟。而这再也无法变动的三岁年龄差,又该——又该作何解释?
“Albert,事情好像不对……他们两人的年龄,有问题……”
电话里的Albert闻言微微一愣,我急忙将自己的怀疑和从阿柴处得到的信息统统告诉了他,于是电话那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搞得我也担心起来,呼唤他好几声后,才终于听到他在电话里气息紊乱地道:
“我没事,菁菁,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让阿Ken去接你,你也来淡水好吗?”
“好啊,我去找你!你不要急,我很快就过去!”
我攥紧电话,不住地宽慰着他,又对他说我现在正在台湾大学附近,阿Ken到台大的公交车站去接我就是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倒是一切顺利,阿Ken火速赶到,载了我前往淡水,径直抵达那栋别墅的大门前,和等候在此的Albert成功会合。他一从车里钻出来便握住了我的手,那冰凉的手温立时便让我心疼万分,也顾不上阿Ken还在一边,只将他的双手凑到口边哈气,又为他不断揉搓,看着他那一脸焦虑却又极力隐忍的神情,我便只能挑些安慰和关怀的话来说,劝他千万别急,却不敢再对他转述我在等阿Ken到来之前与阿柴的另一番对话,关于叶成贵的生父是否如那位杨哥推断的那般,是海哥身边那个名叫孙小棠的副手,我如实询问了阿柴,却被他坚决否认,而且他给出的理由,也令我无法反驳——
“我跟你讲,不可能的,绝对、绝对不可能!阿贵他老爸是什么人啊,街坊四邻都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炮仗脾气哎,他老人家的眼睛里可揉不得半粒沙子,倘若阿贵不是他儿子他能容忍得了?更不可能在离婚的时候非要把他留下,说什么也不准他妈把他一块带走,当年他妈因为这个哭得死去活来,扒着门口哀求,多少在场的邻居都亲眼看见了,可他老爸却说今后随便你嫁给谁,这孩子是叶家的骨血,决不能跟你同去——他老爸都这样说了,还能有什么不对?说阿贵是海哥的私生子我都是开玩笑呢,何况什么孙小棠,绝没可能的——”
我紧紧地抓住Albert的手,强作镇定地抬起掌心去蹭着他的脸庞,内心却已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丝寒意,一方面我相信他和阿柴都没有说假话,但另一方面这两种明显矛盾的说法和那三岁的年龄差距,又在毫不留情的将我引向一个难以置信的思路,那就是——叶成贵和佩德罗,他们两个,会不会——压根就不是兄弟?我和Albert的认知以及调查的方向,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是,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佩德罗又为什么会认叶成贵为兄?而叶成贵一开始又为什么不拒绝?还有他们的母亲——那位鲁太太呢?这二人的“兄弟”相认,她究竟知不知情?对于这两个“儿子”,她究竟做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早已是搅成了一团浆糊,Albert在我的爱抚下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对着我挤出一抹极勉强的笑,跟着便和善地吩咐阿Ken自己先开车回去,待他走后他才猛地一把搂住了我,一面大口喘息着,一面低声对我说道:
“菁菁,跟我走!刚刚你还在路上时,我已找了这家的主人先行聊过了,费了一些周折,总算是要到了那位兰姐在乡下老家的住址,我们这就去找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请出来,事情的全部真相,就只有她最清楚了!”
“好,我陪你去!”
我与Albert四手紧握,一同登车离去。在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中途我担心他这么憋闷下去会对健康不利,还主动寻了个话头,打开了车载广播,本来是想着让他换换心情的,谁知好巧不巧一拧开关便听到新闻播报,而一听到那新闻内容,Albert还没怎样,我自己的脸倒青了!
“各位听众朋友们下午好,今日午后一时许,在国立台湾大学的图书馆内,著名作家华港生先生携最新力作<我的父亲母亲>再度强势出击,据现场的读者们反映,这场名为‘最温暖的人性之光’的新书发布会非常的成功,现场的气氛也是非常的温馨感人。华港生先生在谈起他故去的父母之时几度落泪,并当众致谢坐在台下为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