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头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叔峻,见他一身粉色纱裙,气质出尘,倒真有几分见色起意,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行啊,这妞儿确实不错。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听得罗大哥一行人愈发心慌,而杨叔峻已经猜到,这些山匪定然不会轻易放这些人走的。果然,只听那山匪头子拿刀指了指自己的手下:“这小女子好是好,可只有一人,咱们这么多兄弟也是不够享啊。你们得礼物若是只有这么一个,也太寒碜了点。”
“那……大爷您还想要什么?”罗大哥颤着声问。
山匪头子和身旁的下属窃窃私语了一番,也不知这人出了什么主意,听得山匪头子十分高兴的样子,半晌,那头子笑道:“诶,简单。兄弟们在这深山老林里打拼久了,**图都没见上几本。今日这小女子既是礼物,不如这位大哥,你先来给兄弟们开开眼,看一出活**?”
“这……”罗大哥愣在原地。杨叔峻暗自警惕起来,四周的人都不可信,为了逃出山匪之手一定随时会有人偷袭他。
“这人是你送来的,验验货总是没问题的吧?”山匪头子见罗大哥还愣着,举刀指着他,加重了语气,“快啊!还是说,你们这些人都是礼物?这倒新奇,不过兄弟们许久没开荤了,是男的也未尝不可。”
“啊不不不!我做,我做……”罗大哥连忙摇摇头,瞥了瞥一旁的杨叔峻,忽然一发狠朝他扑了过去。
杨叔峻早有准备,正想勒紧缰绳让马儿嘶啼去踹那罗大哥一脚,却从天而降两道身影,一墨一白,正是在茶棚与罗大哥分桌而坐的两个少年人。
身穿墨色衣服的少年折扇一展,被他一抛,内力流转,将包围他们的山匪一一抽下了马,一时间引得马儿受惊,场面混乱。少年却没管,收回扇子直直朝那山匪头子攻去。
而那身着白衣的少年却没心思对付这么多人,只一脚将罗大哥踹了出去,随后将杨叔峻从马背上拦腰抱起,在马背上轻轻一踏,越过混乱的人马,落在一处安全的空地上。“姑娘,你没事吧?”少年微笑问道。
“我没事,放我下来。”杨叔峻这才看清了少年的面容,清冷隽秀,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冷冽,笑起来却稚气尽显。
“哦哦,冒犯了。”少年赶紧将他放下,抬头去看那正与山匪头子缠斗着的少年。
黑衣少年身法灵动,一柄折扇如灵蝶一般翩跹飞舞,让山匪头子手里大开大合的刀法无所防备,没多久就被少年一切手腕,长刀落下,正好划破了马儿的背。马儿一撂蹄子,发了狂将他整个掀了下来,还在人群马群里横冲直撞。
“表哥!”白衣少年喊了一声,施展轻功一跃,稳稳落在那发狂的马背上。“我来稳住它,你当心!”
黑衣少年打斗中不忘回他一句:“该当心的是你!”
这俩兄弟一个功夫高强,以一敌多仍是游刃有余,另一个轻功了得,及时安抚了受伤发狂的马儿,一时人仰马翻的乱状竟平息了下来。
杨叔峻瞧见那罗大哥想趁着混乱开溜,一个闪身挡在了他面前,幽幽开口:“罗大哥。那两位少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这么一走了之,有违江湖道义啊。”
“何人在此闹事!”远处浩浩荡荡竟来了一队县衙官兵,为首的捕快嗓门大,吼上一声,让所有人都停了手。
白衣少年这才从马背上跳下来,跑到自己表哥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这县衙来的也太慢了吧,哎呦你看那县官还坐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出门的闺女呢。”
“闭嘴吧你。他们能来就不错了,换别的人一听是山匪的事儿多半就当没听到了。”表哥撞了回去,“况且这儿还站着个姑娘呢,你这么说人家?”
他这才捂住了嘴,朝杨叔峻抱歉地笑了笑。杨叔峻自然没放心上,这少年性子开朗跳脱,和长相相当的不符合,这点……倒是有点像大娘。
“什么人在此闹事?水华镇县衙在此,还不行礼?”众人等了好一会儿这官兵队伍才停下来,人群之中的轿子里滑出个肥头大耳,油味十足的中年人,一身官服像是包了个球,看上去滑稽得很。
那山匪头子本被黑衣少年压制着,此刻却极力要挣脱。白衣少年转了转眼珠,上前一步行了个礼,抢白道:“草民苏忆卿,见过县太爷。是家兄南宫临川去贵府报的案,我们兄弟二人路过此地,遇上人贩子拐卖少女,又遇上山匪,两者相斗唯恐出事,这才去请县太爷出山来解决此事的。”
被拐卖的“少女”杨叔峻挑了挑眉。这名叫苏忆卿的少年脑子转的倒是快,水华镇与这山林相接,县衙和山匪的关系说不定亲近得很,若单纯的坦白事实,此事怕是会不了了之,给罗大哥扣上个人贩子的帽子,既给他出了口气,又能嚷县衙把这事儿接下来,两全其美。只是苦了他做一回天真无辜的少女了。
还有一个让杨叔峻在意的点是,那被苏忆卿称作表哥的少年的名字。“南宫”这个姓氏特殊且稀少,在武林中更是没有几人姓这个,但有一人非常出名,便是被称作“玉扇南宫”的南宫宇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