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二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从床上坐起来时,头竟还有些隐隐作痛,只知自己昨日还在厅堂上和尊者在一起,再后来……白十二揉了揉发胀的头,一点也没了昨天的记忆。
正当白十二正缓神之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公子可否醒着?”
“请进。”白十二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了身。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一个约摸十四五的小丫鬟端着一盆清水进了来,“公子刚刚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吧,灵儿这就去给公子去准备些粥点来。”说罢,小丫头欠身行了礼便准备离去。
“灵儿。”白十二赶忙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灵儿“你可知昨夜同我一齐来的那位公子现在何处?”
灵儿转了转眼睛,道:“您说是那位身着玄衣的公子吧,今个一大早老爷便将他请至书房了,说是有事商讨。”
“有事商讨?”白十二撇了撇嘴,这徐山竟还找尊者商讨什么,果真是只老狐狸,白十二对着灵儿轻轻的摆了摆手,道:“你快些去忙吧灵儿。”
“是,灵儿告退。”灵儿乖巧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用过饭后,白十二甚觉无聊,便在院子里四处溜达起来,院子里的砖瓦草木皆有些年头,尤其是一棵参天蔽日的槐树看起来存在了颇久,似乎见证了这个翎河县的变化与更迭,白十二上前摸了摸槐树的树干,感叹道:“老树呀老树,说不定咱们的年纪一般大呢。”
白十二正念叨着,抚摸树干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纵使树干的纹路千沟百壑,但几处奇怪的纹路还是引起了白十二的注意,白十二凑近了脸仔细的看了起来“生而,凉?”
白十二再怎么细看,也不过勉强认出了几个字,时间稍稍久了些,白十二才觉得脚有些麻了,便站直了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或许是哪个顽童嬉闹时之作吧。”
“小公子。”身后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白十二扭过头朝着身后望去,只见一位粉衣女子带着一位小丫鬟正站在院子中,自己一时看得入迷竟没有发现有人来。
“姑娘何事?”白十二不禁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
徐晗犹豫了片刻,这才从腰间掏出一个Jing致的刺绣荷包来“方才我没有找见和你一起的那位公子,能否麻烦小公子替晗儿将此物转交给他,就说是晗儿的一片心意。”
白十二顿时心知肚明,自己跟着柏淳的这一路,已经见到不少的女子对着柏淳抛眉弄眼,甚至有些大胆的就直接跑来表白心意,但柏淳每次的回应都是直接忽略,视这些女子如空气般。
“公子?”徐晗看到有些发愣的白十二便又唤了一声。
白十二回过神伸手接过了荷包道:“我会尽量帮姑娘转交的。”
“晗儿在此谢过公子。”徐晗红着脸微微行了一礼便带着小丫鬟离开了院子。
白十二轻叹一口气,将荷包塞进了怀中,怕是这次又要伤了一个姑娘的心。
夜幕悄然而至,一天都未曾见到柏淳的身影,白十二着实闷得发慌,便推开了房门准备四处走走去寻柏淳的身影。
不得不说白十二这识路的本领,刚刚出了这院门不久便迷失了方向,甚至连那来时的路似乎也没了印象,只好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摸索了起来。
府衙的院子大的很,每处的围墙又是极为相似,白十二索性沿着围墙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不多时便见到一间屋子里亮着微弱的光芒。
白十二暗自舒了口气,幸好自己未摸到偏院去,否则别说是去找柏淳了,估计该换成别人来找自己了。
也不知这院中住的是何许人也,白十二屏住呼吸慢慢的朝着屋子靠近,走到门前时,白十二止住了脚步,不再有大动作,屋内传出一个男子轻微的喘息声,不时男子还低声说着什么话,呜咽着,能听出声音里尽是委屈。
忽然屋内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白十二打了个激灵,猛的退后了一大步,这一步本不打紧,结果却踢到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子,石子轱辘了好远,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白十二惊了一身冷汗,正想转身要离开,不料这屋内的人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一把拉开了房门。
白十二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这下倒好,自己八成是要被误会了,于是便转过身正准备先给这人赔个礼道个歉,待看清面前这人的面容后,白十二顿时呆愣在了原地,惊讶道:“夏公子!”
夏良没有应答,反而一步步的朝着白十二走了过来,直到离着还有几步之时才停了下来,白十二这才注意到夏良满身的酒气,右手的食指还在不停的淌着血,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划伤。
“夏公子你受伤了。”白十二关切的拿起夏良的手看到,夏良突然一个激灵从白十二手里抽回了自己受伤的手,一个瞬间,白十二的余光撇到那道伤口似乎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过转念白十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天这么黑,外面也仅是微弱的光亮,怕是自己看错了也未尝不可。
夏良一直未开口,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