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每日小童给孟钰早晚喂米粥中药,药浴。慕容诲每每午、酉两个时辰过来。小童将孟钰扶起坐在床榻上,慕容诲盘腿坐在他面前,两只手掌用自身内力加热后覆盖于孟钰丹田,略微运气,将自身内气自孟钰下丹田起,经其**,过□□,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汇至舌尖。
一个小周天后,孟钰额头鼻尖微微渗出汗水,面色rou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肤色润泽了不少,青紫色逐渐淡去,显出皮肤原本的白净,面颊也光润起来,但没醒来。顾半月和叶长青又过来瞧了一次,顾半月翻阅了大半典籍,认为蛊毒是“忘忧”,叶长青却凭自己游历所见所闻,认为是“移情”,两种蛊毒非常近似,但移情仅仅是忘却旧情,忘忧是忘却所有。并未发展至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嘴仗打得虽响,却对解毒一事无计可施。杨太余过来探望两次,不提。
两日后,玄天法会吉时开坛。山底至山腰全部披金挂红,金是铜铃铛,红是灯笼和地毯。宗门代表皆着本门法袍,带冠巾和信物、法器,端方得体步入会场为各门派设立的位置。
做为法会开坛仪式,周围用天然灵石摆了个七星阵,正中及周围为三清天尊画像,前面八仙桌上铺了红绸布,桌上摆了香案。三道锣鼓过后,慕容诲与两位长老着法服,分别代表天、地、人,从场外依次缓缓步入,神色肃穆。他们各持一支粗檀香,依次拜三位天尊,而后将檀香依次插入香案,而后叶长老手持三清铃,单手摇动,七星步罡踏斗绕场一圈。锣鼓再次响起,众人静默打坐。
接下来便是信众入场,各门派轮流讲经布道,布施米粥、斋饭菜及法器交易。
这边清净门曹不二掌门、天一门孙敬圣法师为一同信众讲道释法。
曹不二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有人高声道:“入道门有何好处” 曹不二不紧不慢道:“可三宝加持,脱离死籍,且逍遥自在。”
那人继续问:“如何修道为之正” 曹不二淡淡道:“须性命双修!修性,不修命,万劫Yin灵难入圣;修命,不修性,寿同天齐一愚夫”。性命双修者,rou身不死,道可成也,心性淡稳静诚,道可期也。”
天一门法师孙敬圣道:“自然万物同类相通,相互感应。人与天地万物原为一体,相互溶入生息,故天人同类相通,相互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万物虽无情但有性,宇宙万物,顽石兽类也可与人通性,人心性洁静,则寂然不动、感而遂通。”
坛下有人喊道:“法师如此高深境界,我等小民难以理解,若各门派互相比试法力,输赢互现,则高下立判。”
孙敬圣道:“道法大而无边,不分高下,只论慧根及修为深浅。慧根足,修为深,自然法力高深。”
只听一声女声冷笑道:“好一个慧根修为!我今天想跟慧根足修为深的孙法师过一过手,不知是否赏面?”
孙敬圣神情不变,拱了拱手,温声缓缓道:“吕三娘,幸会!”
那吕三娘右手捏拳,展开双指指天,掐了个手诀,顿时紫袍翻飞,三尺内扬起了沙尘,周围众人见状不好,纷纷后退。吕三娘的手指逐渐冒出一缕白烟,吕三娘沙哑着嗓子“呵呵”一笑,斜睨着孙敬圣道:“孙法师接招了。”
她手指翻飞,击向孙敬圣面门,孙敬圣略一侧头,堪堪避开,用腕上桃木九连珠一挡那手指,就见那白烟丝丝缕缕悉数被吸入那珠子里。吕三娘面色一变,随即劈手成刀,砍向孙敬圣额侧,孙敬圣向后仰倒,一个空翻,衣袂纷飞,双脚稳稳落地,离开三尺远。他呼吸不喘,心不跳,手指一颗颗拨弄着九龙珠,淡声道:“前尘过往皆为云烟,吕施主该放下了,就此别过罢。”说罢拔腿就走。
吕三娘脸上有凄凉之色,被噎得出不了声。旁边一众人似未尽兴,纷纷道:
“孙法师别走!”
“大师出招,真是不同凡响!”
“好俊的功夫!”
“怎么打起来的啊?我还没看够怎么走那么快?”
吕三娘转头,众人被那悲凉决绝的眼神一瞪,感觉脖颈一凉,顿时个个缩了缩脖子,安静如鸡。吕三娘收手拢袖,气哼哼大步离去。
一旁50米开外,正阳门大法师覃岱川正,目睹了全程,叹道:“孽缘啊孽缘!”他抚了抚浓密的花白胡须,向着远处的施粥棚子而去,那里他的弟子们正在熬粥和汤药布施信众。
突然背后听到“妙手丹砂覃岱川,覃法师请留步。”覃岱川脚步一顿,这个称号还是他当年在辰州和蜀州炼丹时被人这样称呼,只因他对丹砂矿钻研颇深,因在峨眉山谷访仙师时,用九鼎丹法炼制而得“太清丹”,蜀州王室一直奉太清丸为长生不老药,因此妙手丹砂之名在蜀州传播开来。后来覃岱川进入中州,熬药煎汤,免费医病治人,深得当地信众人心。在正阳门掌门极力挽留下,成为正阳门大法师,妙手丹砂的称号却再没人知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