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戚礿拿了泡芙递给他，才问道：“怎么了？”
“大概是我太疑虑了，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戚礿也没有否认，“我帮你注意一下，别担心。”
帕梅拉医院禁止访问后，病患家属们要么就申请转到几百公里外的其他医院，要么在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罹难的亲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危在旦夕，现在又闹出了这么大事情，叫人怎么相信医护人员？
戚礿和原洌往偏僻的停车场走去的路上，突然蹿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原洌被吓得不清，侧身撞到了戚礿，但是那个女人反而更加惊恐，叫道：“不是我！不是我！她真的不是我杀的！”
戚礿觉得不对劲，反手捂住了她的嘴，朝原洌使了个眼色。
原洌会意，紧跟着挡住猛烈挣扎的女人，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才把她折腾进飞梭里。
戚礿把她按在朝后排座椅的副驾驶位，扣上安全带。
“能听得懂人话吗？” 原洌问他。
“你自己问问看呗。”戚礿没忍住笑。
“你叫什么名字？”原洌恶狠狠地问。
女人哭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看来已经神志不清。
戚礿说：“带她去上帝之眼，那里有审讯室。”
原洌：“不需要先找个医生确诊一下这是什么病吗？”
戚礿冷冷地瞥她：“也有可能是装的。”
原洌就试着安抚性地和她说话：“我知道了，不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谁是凶手？”
女人就开始放声大哭：“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他一定会杀了我！”
谁杀了谁？
原洌小心翼翼地从她的外衣口袋里摸出露了半截的工作证——帕梅拉医院妇产科医师安娜·斯威夫特。
嚯，还正好是出事的部门。
要逼供她已经是板上钉钉，万一她手里掌握着帕梅拉医院的秘密呢？她会有多少的秘密，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只需要一支自白剂。
把她的手按在自动推注仪上时原洌还觉得冒犯到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推注仪里除了东莨菪碱，还有小剂量的镇静成分。没过多久，斯威夫特医生就在审讯室的靠椅上安静下来。
原洌和戚礿并排坐着，旁边还有一位记录员，其余的应当在单向玻璃后听着。原洌觉得他们看自己的表情都十分——难以名状。
不像惊讶，也不像嫉妒，倒似乎是一种掺杂着怀疑的敬佩。
大概全流火都知道最近的天蝎一代是他独立开发的，这位无名青年空降研发部不说，还带着一身的A级权限，跟在克鲁姆区长身边。
原洌停下想象，抬眼看斯威夫特医师，她的长相平平无奇，身形瘦削，像是营养不良。在刚刚查到的简历里写了——安娜·斯威夫特毕业于上帝城琼尼斯医学院，2170进入B区帕梅拉医院就任，医者仁心，风评很好，2177年被调入萨尔茨堡分部，担任产科副主任。
也是一份在上帝城居民眼里平平无奇的简历。
原洌发觉一个问题：“自白剂对Jing神疾病患者有效吗？”
“先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记录员回答他，“我们有双重保证，刚刚给她戴上的头环能检测到异常脑电波，排除Jing神障碍里的自我暗示。”
原洌点头。
戚礿整理好几页的问题：“我开始了。”
“好的。”
“你的姓名是安娜·斯威夫特？”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某处，回答道：“是的。”
“2177年，为什么从上帝铖调到了萨尔茨堡？”
“老板把我调下来的。”
“为什么把你调下来？”
“他需要婴儿。”
三人同时警觉起来。
“他要婴儿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头环闪着红光，记录员说：“她说谎了。”
戚礿就问：“你的老板是谁？”
“我......”她的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原洌：“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
戚礿：“是的，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安娜说：“他是卡塔拉·维克特。”
又是他，这个Yin魂不散的伪君子。
“你给过他婴儿吗？”
“我，我给过。”
“都是医院里刚出生的畸形儿吗？”
“是的......不，不是。”
红光闪灭。
“到底是不是？”
“不是。”
“那还有什么？”
“健康的，一对双胞胎。”
“这对双胞胎是什么时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