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原洌去原清的杂货铺里坐了一会儿,看她忙着给无人机挂上昨晚顾客定的货,输好地址让它们自生自灭。
原清店里俨然成了个杂志铺。
“姐,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哪来这么多旧刊?”原洌指着桌上分门别类叠得整整齐齐的杂志。
“有个顾客的长辈去世,家里的书也没人看,就卖给我了。”原清擦了把汗,“正好有莱托缺的刊物,待会儿搬给他。”
原洌:“莱托怎么样?”
“怎么样?挺好的啊。”
原洌自讨没趣地哦了声。
原清:“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老是不见人影。”
“接了点稿,”原洌心虚道,“特别麻烦。”
“又是那个叫祁候的?”
“啊......”
“啊什么?”
“没什么,是他给我介绍的公司。”
“他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啊?”原清指了指他的脑袋,“佣金多,又是介绍诊所,又是找工作的?嗯?”
“怎么可能?”原洌笑,“要图也是图我的才华,我这一穷二白的有什么值得利用?”
原清点头:“也是。”
行吧。真叫一个敢讲,一个敢认。
原洌:“你和莱托有进展没?不约他去吃个饭什么的?”
“弟弟,”原清笑得无奈,“送给你一句诗。”
她说道:“So my too stormy passions works me wrong,and for excess of love my love is dumb.”
这过于诗性的表达成功地让原洌脑子短了路。
于是原清再次用中文翻译了一遍:“我过于狂暴的激情令我反常,爱的过多让我的爱变成哑巴。”
“我的中文并不比英语好多少。”原洌叹息,“但我明白了。”
“有些爱就是缄默无言。”
他想到原淼。
“我爱你”这三个词,于她,于艾伯特先生,都不是很容易说出口的。然而能在阔别几十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就能够正视这份感情,应当不会轻易放弃。
可她没有消息,像是霓虹灯息影进纸醉金迷的繁华里。
“想什么呢?不会是暗恋的人吧?这幅表情......”原清玩味地挑着原洌的下巴。
“才没有。”
“是才没有想,还是才没有暗恋的人?”
原洌抬头笑:“是刚刚,才没有想他。”
说完就跑。
“喂!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是哪家的猪拱了老娘的白菜!”
原洌走到家门口,眼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从门口走出来,正对家里的人挥手道别。
“蓝屿?”
“唉原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这是......”
“我母亲来住几天,待会儿还麻烦你带她去一趟慕尼黑。”蓝屿说,“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哦哦,再见。”
“再见。”
原洌搭在门把上的手迟迟不动。万一打扰他们怎么办?
嘶。还是从工作室直接回房间吧。
“呦,怎么又回来了?”原清瞥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书。
“我去工作室。”原洌站定。
“去啊,还要我给你开门吗?”
“有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就是......”
原清转身:“?”
“原淼阿姨现在在我们家里。”
原清愣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你蒙我呢?”
“不信你自己回去看。”原洌撇嘴。
原清:“真的是她?她是怎么从上帝城回来的?”
“她儿子带她下来的......”
“啊?”
“其实,爸爸在诊所的时候她来过一次,我们都没跟你提起。哦,那次是跟她女儿一起来的。”
“什么?”
如果情绪能够实体化,原清现在肯定是一头问号。
“怎么说呢,”原洌皱眉,“你知道前共和党领袖蓝晟吗?”
“似乎听说过。”
“他是原淼的丈夫——她不是使女。”
原清:“并且儿女双全。”
“.......”原洌摇头,“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和父亲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算了,他们的事情我没兴趣,爸爸开心就好。”
“你不回去看看?”
“你刚刚不才回家又跑回来了么?”
“哦。”原洌从储物室的暗门到自己的工作室里,给艾伯特发消息。
“我在工作室,原淼阿姨要去慕尼黑的话随时联系——蓝屿告诉我的。”
艾伯特只给他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