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戚礿说,“你记得何愈吗?”
“嗯,是越艮的心理医生。”
“他的父亲何睦,就是我当年烧掉的黑作坊老板。”
原洌回忆起来,怪不得戚礿在上帝城提到何愈是地辖区的人会是那种表情。
戚礿:“不过,我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原洌:“他居然能够混到现在的地位,也是了不起。”
“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戚礿想起这点就异常烦躁,“他可能是去杀越艮的。”
“也就是说,他是沙玛什的人?”
“或许。但是他为什么要在越艮身边潜伏这么久,很容易暴露身份。”戚礿说,“越艮不能死。”
“他还是我的近亲呢。”原洌皱眉,“我的表弟......”
“是。”戚礿点头,“我......”
提示铃响起,是蓝岭发来的消息。
“越艮被袭击受伤,我在陪他。何愈给越艮挡了一枪,现在失踪。”
“......”
两人无语凝噎。
戚礿说:“你先回家吧,我去处理。”
“好。”
“好,”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生命循坏仓之后传来,“你终于来了。”
“希望您遵守诺言,先生。”何瘉说,“我会替你完成盖亚计划。”
“如你所见,”男人坐着轮椅,停在何瘉面前,“我的病可等不了太久。”
他的身体若非有轮椅靠背支撑着,恐怕连坐着都困难,他有属于中年人的声音,整张脸上的皱纹和松垮的肌rou却看起来比百岁老人更加苍老。
“维克特先生,我想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没人给过我确切的答案,这种基因病毒很罕见,是从我祖母遗传到老维克特,再到我身上的。可惜的是,直到老维克特去世,我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身患重疾。”卡塔拉·维克特艰难地笑了一下,“何医生,这幅躯体死去是必然,我等待着你转移我的灵魂。”
“如果盖亚计划成功,您将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座丰碑,永不消逝。”何瘉皮笑rou不笑地说着客套话。
维克特又说:“越艮只是受了些轻伤,现在很安全。倒是你......”
何瘉只是用手捂住了右臂涌血的伤口:“我没事,子弹擦过而已。”
“你在这里,沙玛什绝对找不到——”
何瘉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纯白的卡牌,用两指夹着反过来。
“Black Point”。
早在维京海盗时期流行起来的黑点牌,被发到这张牌的人违背了组织命令,将要被杀死。
“我收到的BLACKPOINT都能用来打牌了。我相信您,维克特研发中心的地下室是S区的绝对秘密。”
“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何医生。”
“是,先生。”
“令我不放心的——你之前提到过的,你的兄弟......”
“他很乖,不会出来捣乱的。”何瘉的脸一僵,“我是主导。”
维克特点头:“真是叫人难以想象,一个身体能够供养两个灵魂。”
等到老人的轮椅消失在实验室门口,何瘉才Yin恻恻地笑:“好好待着,你不会想应付这种事情的。”
他再夺回行动权时,何愈在实验记录版上写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记得,要不是我刚才给越艮挡了一枪,他早就死了”。
“脑电波级共振偏移,意识控制,你认为你能做好这个项目吗?连次袭击都处理不好的蠢货,更何况这是我们达成一致的事,你应当给他挡子弹。”
何瘉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拿起记录板翻看以往的实验数据。
一通全是失败记录。
“2189.1.21. 盖亚自主意识突发性活跃,颅内X物质爆发性增长,脑电波翻译为‘我是盖亚’,目前原因未知。”
1月21日,不是越艮生日那天吗?
何瘉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异常。
盖亚,是维克特提供给脑电波级共振偏移实验的一个男婴,他被养在不见光的容器里,依靠营养ye维持生命。除了实验室的总管会调整固定在他头上的仪器,没人看得见他,也没人敢看。
他已经在这间实验室里整整二十一年了。
除却是实验的过渡体,他也是一个活人。
何瘉的右臂又在渗血,他烦躁地脱掉外套,在实验室里找出医疗仪处理伤口。
有些疼。越艮这样一点都受不了疼的,轻伤也会很难熬吧。
“小少爷啊......”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嘴里呢喃着对越艮的昵称。
“少爷!”保姆跑来把他按回病床上,“您的踝关节受伤了,不能下地!”
“把何愈叫过来!”
她低着头说:“老爷派来的护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