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冲进NGC7293里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它的全息模拟层有几十米,不迷路就怪了。
原洌站在站台俯视着这只眼睛,正巧戚礿就发消息过来。
“在哪里?”
原洌实话实说。
“来上帝之眼玩游戏吧。”
原洌笑:“猎杀吗?”
“你愿意就都可以。”
“那就猎杀。”
“我出来接你。”
原洌答应了,毕竟向NGC7293发预约,待官方同意再给出邀请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戚礿给原洌标了一个坐标,让他在那里等。
主观来看,原洌眼前是一片橘红色迷雾,他在原地待了十几分钟,寸步不移。
终于,戚礿颀长的身影从这片迷雾中显现出来,他的银发梳成背头,眉钉醒目,右手背在身后。
“抱歉,久等了。”他把右手伸到原洌眼前,笑意盈盈,“一罐糖,原谅我吧。”
后者纵容地笑着接过:“原谅你。”
戚礿绕到他的右侧,牵起他的手:“跟着我。”
邀请码的用处是会在瞳孔贴片上显现出入口,以及路线。
原洌走得磕磕绊绊,戚礿就使了点劲把他拉到身侧,手一滑变成了十指紧扣:“不要走在后面。”
原洌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熟练?
他迷糊地被牵到门口,戚礿却好像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原洌最终只是问:“咱们直接去游戏厅吗?”
“嗯,带你认识一个小朋友。”两人从第一个电梯下来,往北侧走。
这里是桌球厅。
“嘿七月,斯诺克?”男人支着球杆,倚在沙发上喝酒,“刚刚桑尼跟我打了半局被叫走了。”
“他的臭球我可不敢接盘。”戚礿揶揄道。
“就剩半局了,我像被吊着半条命。”男人捂胸口。
戚礿转头用眼神问原洌。后者没有应答,松开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戚礿拿起球杆用巧克力粉块擦皮头,男人和他闲聊道:“这位是谁?”
“朋友,来打游戏的。”戚礿似乎没有要深入介绍的意思。
原洌觉得不礼貌,补上一句:“我叫原洌。”
男人朝他点头:“我叫托斯特。”
戚礿走到他跟前,把手上几个戒指摘下来给他,又一声不吭地回去了。原洌担心弄丢,遂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戒指上的“July”。
机器侍走过来询问原洌要喝点什么,他看着长达五页的菜单无语道:“白开水。”
“请稍等,先生。”
原洌对斯诺克不感兴趣,好好的桌球厅一半被隔壁舞厅占了去,人声哄闹,几束彩光晃得他眼花。他打开降噪耳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翻电子书。原洌看得眼酸,烦躁地关了显示屏看两人打球。剩了没几颗,是快打完了,接下来是戚礿的回合。
戚礿俯身压在桌边,左手拇指抬起托着球杆,正不断调整方向,他梳理整齐的背头翘起了一缕发丝,扶着球杆的右手后撤,牵起黑衬衫肩部和腰侧的褶皱。原洌可以想象得到衬衫下流畅的肌理,以极度舒适的纹路延展到整个身体,他喝了口冷水,点着口袋里的蜜桃爆珠。
原洌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没有注意到戚礿这一杆弱旋,蓝球进洞。
托斯特说了个单词,原洌开着降噪没听到,看口型似乎是“magic”。
原洌的视线钉死在了戚礿身上,那人双手环抱,看着托斯特焦头烂额的样子笑出了声,一缕头发翘得恰到好处,显得他乖张不羁。
他不斯文,也绝非善类。原洌深谙这个道理,心脏却跟着乱晃的光束失了控。
托斯特的粉球进洞,桌上只剩母球和最后的黑球。戚礿走到台球桌对面,正对着原洌方向的球洞。他把球杆架在桌沿,俯身调整,顺着球杆直视,他看到原洌的脸在光与烟的丁达尔效应里显得异常迷幻,和迷人。
此刻舞厅传来的电子声唱到:“Pressure on my lips,I’d die for just one kiss.”
电子声不带一丝情感,戚礿眯眼默念一遍,企图找出这句话牵动他的地方。
原洌关掉降噪,却并没听到戚礿的话,而只有直击心脏的一声撞击。黑球进洞,戚礿笑着朝他挑眉。
原洌双唇张合,说了句:“很厉害。”
Pressure on my lips,I’d die for just one kiss.
I’d die for just one kiss.
戚礿径直朝这边走过来,用硅胶握把抬起原洌的下巴。原洌把香烟按灭在桌上,猝不及防地起身吻住他,右手勾着那咎发丝,轻轻拨回去。
戚礿放下球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