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洌顺路从家里捎了两支提神烟，微量咖啡因不会上瘾。
他看着祁候驾轻就熟地点着一支，两指夹着凑近另一支，火星此起彼伏，蒸汽般的白烟缭绕在眼前。
原洌托着下巴笑：“还教训我呢，自己也没少抽。”
祁候把烟递给他，街角的灯明灭不定，原洌接过时手一晃，烟灰抖到了祁候的手背上。
祁候缩回手，只是笑。
“垃圾堆里也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宝贝。”原洌领着祁候走进三区，这个点除了通宵的勇士，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起床，连灯都不乐意亮着。
祁候以为原洌还对母亲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想转移注意力而已，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尤其是旧飞行器上的小零件，和神经接驳板。”原洌说，“我要做的这个东西设计图很旧，新标准零件都不匹配，而且用量又大，买不到。”
“你要做什么东西？”祁候随意问了句。
“我发现你这个人打听情报真的有一手。”他随即大笑起来，“告诉你也没关系，是一架中型机甲。”
祁候一愣。“为什么？”
“就是喜欢啊，喜欢哪来的为什么？”
“它有名字吗？”祁候问道。
“还没完工呢，造完了再取名字吧。”原洌努嘴，“还久着呢。”
“在那个仓库里？”
原洌审视地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
“好好好，不问了。”祁候连连道歉。
原洌哼了声，阔步走了。
“上帝城的标准零件十几年前就已经统一，地辖区是五六年前开始，你很早就开始计划了？”
原洌侧头，无奈地叹气。
祁候很无辜：“这也不让问吗？涉及到什么机密文件了？”
的确有机密文件，这回原洌没说实话：“网瘾太严重了，不自量力想自己造一台。”
两人相视而笑。
祁候：“你的确很厉害，这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却已经付诸实践了。”
原洌的长靴踢踏，在狭窄的巷道间回响，斗篷式的外套罩住后腰上扣着的手枪。
克鲁姆地三辖区位置偏僻，人迹罕至，只有一个老人看管着生活垃圾场，隔壁的大堆废金属只有三台破旧的机器人负责发出警报，事实上，发出警报也没有什么用，偷盗者大可以花一些时间把报警器毁掉，毕竟短时间内并没有人会赶来惩罚他们。
原洌来过几趟，和老人熟识了，他装作走投无路想要拣些废铜烂铁卖钱的可怜人，想要老人把隔壁的门打开。
老人对空气挥了挥手：“可怜的孩子，现在的旧零件这些，已经卖不出去啦！”
原洌说：“没事，我可以卖给金属回收厂。”
“唉，卖给熔炉的话，十公斤铁才值5欧呢。”老人叹息。
祁候：......
原洌：“老爷爷，求求您啦，我已经两天没吃过rou类了，我连人造rou罐头都买不起啊！”
老人蹒跚着，给他们开了门。
“小朋友，你一个人能在地辖区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谢谢您！”原洌拉着祁候进了栅栏。
祁候：“他......你？”
原洌解释：“老爷爷白内障，没钱治，而且人老了，记忆可能出现一些问题。”
祁候点头。
原洌租了一架载货无人机，十分钟后就能抵达这里。
祁候：“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原洌想了想：“等等，我传给你一些文件，你把它导进瞳孔贴片，我需要的零件会显示成红色，捡起来放一堆就行。”
祁候表示明白：“你呢？”
“我负责有技术含量的一部分。”原洌兀自开始Cao作，他戴上帽式头套，控制几个悬浮摄像头改造的探视器升空。
祁候边捡着，边注意原洌的行动。
他的头套与全息模拟设备一样，读取神经信息与探视器连接，再由探视器作第三方，寻找废金属里的神经接驳板，只要有连接迹象，就可以定位坐标。
不过这玩意儿有些危险，一旦有环节出现失误，原洌将受到不可修复的神经伤害。幸好寻找的只是接驳板，如果这个接驳板有人控制，那么双方神经相连，不及时断掉，会导致意识错乱，危及生命。
祁候走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脚边已经堆了不少，表层看不到红色，估计要再往下挖。祁候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铁锹之类的工具。
这时原洌身形一晃，祁候赶紧跑去扶住他。
“哪里不舒服吗？”
原洌摇摇头，往东南方望，导出坐标去找废弃物下的神经接驳板，“有铁锹吗？”
祁候说没看到。
原洌走到栅栏边找，眼前突然探出一个黑黢黢的脑袋，他反射性地把手背到腰后：“谁！”
“我......我......”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