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别想睡了。
艾伯特先生半夜起来找吃的,眼神在糖果屋上逗留了很久。
原洌:“朋友送的礼物。”
艾伯特意味不明地瞪他一眼,拿个罐头就走了。
原洌反复翻看母亲的信件。祁候在克鲁姆租了架飞梭,也没有想回杰布约的意思。
蓝屿后来还补充道:“我父母结婚的时候,爸爸还只是刚从区长混上来的小官。”
原洌几乎直接掐灭了要带艾伯特见她的想法。
原淼不是使女,是人家的妻子,现在儿女双全。没有理由拿年少时的旧事打扰她,但是母亲......
“我还是想去找她一趟。”
祁候终于等到原洌的讯息。
“你要听的话我可以解释。”
祁候说:“去克鲁姆的塔楼吧。”
原洌如约来到塔楼。
克鲁姆的城堡毁于火灾,人们抢救及时塔楼才得以幸存,而后修缮成现在的模样。原洌依旧能在石缝间觉察到灼烧的痕迹,和那些支离破碎的褪色彩绘一起,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历史风韵。
祁候告诉他一直走到塔顶。
原洌就一直走。楼道尽头是拉长的人影,祁候在等他。
空辖区轻轨铺设在塔楼之上近百米,夜光的红色颜料在大片钢筋铁骨之间穿梭,像是巨人的创痕,血迹斑斑。俯视是克鲁姆低矮的建筑群,橙黄砖瓦在不lun不类的路灯下呈现出难以言喻的色彩,但更多的是靡丽的粉蓝,在细长灯丝里搅乱了克鲁姆的氛围。
“我的祖母来自克鲁姆,她很喜欢这座塔楼,经常带我的母亲来看风景,我母亲只跟我提起,却没带我来过。”祁候和原洌并肩站着,面朝窗口,“你看到什么?”
“我只看到腐败。”原洌说。
“我很庆幸我认识的你不是其中之一。”接着他说了一句法语,“Si tu me amas.”
原洌的同声翻译器告诉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我爱你”。他侧身瞪着祁候,余光却看到了窗外色调明艳,不由得又转过身去。
是21世纪的克鲁姆古城,蓝天白云,微风暖日。祁候笑着看他:“刚才是一句咒语。”
众人腐败我也承认,唯独你像召唤新生的魔法师,我替你说出这句咒语。如果我爱你——我会成为你唯一的希望,永不凋零。
原洌问:“为什么是这句?”
“<Si tu me amas>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歌,他当初做了这个声控装置送给了我的母亲。”
“我差点以为浪漫在克鲁姆绝迹。”原洌笑,“你的父母和你,都好幸运。”
“其实我们都很不幸运。”祁候摇头。
原洌沉默许久,终于说道:“原淼好像认识我的母亲。”
祁候:“?”
原洌沮丧地低头:“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她只留给我一本日记。”
祁候这才理解原洌的那句“你好幸运”,至少他有一对相爱,也陪伴过他的父母。
“抱歉。”
原洌摇头:“她在上帝城的一家大公司工作。”
祁候:“什么公司?”
原洌:“我不知道,但那是一家......设计公司,她有提到过很多的结构图,ITFLY之类的,唯独没提到我父亲。”
“在上帝城工作的女性不少,在职的好查,如果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祁候叹气,“我也爱莫能助。不过蓝屿和原淼常联系,我可以把她的通讯号码要过来。”
原洌偏头看着祁候:“可是我势必要提到艾伯特先生,会很尴尬吧。”
祁候:“如果艾伯特先生认识你的母亲呢?”
“我问过他很多次,他都否认了。”原洌回想道,“也有可能是他故意隐瞒我。”
祁候:“他为什么要隐瞒你?”
原洌从口袋里拿出果糖,剥开包装纸一下吃了三粒,接着把剩下的给了祁候。“我的母亲不让他告诉我?”
“她为什么不让?”祁候接过,握在手心里,“或者你有没有想过——一份好的工作,一个能够生育的未婚女人,不奇怪吗?她有养育你的能力,却遗弃了你。抱歉我这样......擅自揣测了你的母亲。”
“没关系。”原洌说,“你说的我也考虑过。我想......还有她之所以没有提到父亲,大概是那时候还没有遇到他吧。蓝屿比我大了整整五岁呢,母亲在日记里提到刚出生的蓝屿是2162年,九年之后,原淼阿姨又生了蓝岭。”
“说来,2171年是蓝晟在政坛势头正好的那年,”祁候补充道,“蓝岭的出生也是带着野心的,她现在和越艮成为朋友,是他的政客父亲有意为之。”
“蓝晟?前年的共和党领袖?”原洌眼里笑意泛泛,表情却仍无变化,“那怎么他的一对儿女却跟你私通了?”
“坏人勾结叫私通,”祁候靠近他一步,俯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