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礼物,会是什么呢。
原洌渴望母亲的留言,对他说话,嘱托,期望,劝诫都行。
原洌从母亲的手稿里可以看出来,她的措辞严谨大气,无聊的工科报告和灵感记录都是如此。她在结构图上的手写圆体流畅,原洌想,不知道比我那乱七八糟的图赏心悦目多少倍。
他用1:1的比例将一张3D模型投在工作室,认真学习其中的构造。他在一些角角落落,看到母亲标注出来的“易遗漏,注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原洌从小就不爱听网课,对老师反复强调的重点更是烦不胜烦,反正隔着屏幕谁也管不着他。
可这是我的母亲,原洌想到,我母亲留给我的全部了。
原洌在工作室完善了一下机甲草稿,上午九点才敲响了莱托的店门。
“来了。”莱托应道。
“你好点了吗?”原洌合上门,坐到吧台边。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头疼是老毛病了。”莱托淡然地笑,伸手翻着书页。
“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去慕尼黑吃饭。”原洌也笑,“反正我的东西就赖你家地下室了。”
“行啊。”
原洌随手顺了本书,翻开一看好像是原清念过的诗集。
“唉莱托,你知道七月流火在哪首诗里出现过吗?”
“七月流火?”莱托回想着,“中国诗人的作品你应该去问原清,我中文不好,读译文版没有神韵。”
“好吧。不过莱托,”原洌忧心忡忡地问,“你真的对我姐没意思吗?”
莱托抬头讶异地盯着他:“我看起来很没意思吗?”
“啊?”
“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对你姐没有意思吗?”
“那就是有意思喽!”原洌跳下凳子,“卧槽,了不得了!我要去告诉她!”
莱托瞬间脸红到了耳根,慌忙起身拉住原洌;“喂!”
原洌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真能栽在我姐手里,她到底哪一点符合你审美了?”
“你也不能这样说原清......”莱托支吾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好好,您是姐夫,听您的——”
“别跑啊你,原洌!”
“放心,我不说。等你亲口告诉她!”原洌转身喊道。
“你去干什么?”
原洌耸肩:“去赚份子钱。”
原洌去车行里照看生意,来来回回赶着单子,一晃六天过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原洌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只是这天芯片都会更新,大概对于母亲来说是个重要日子。
他从慕尼黑订了两个水果夹心蛋糕,想来祁候应该会到家里来,也就没有发消息约他出去。至于原清和父亲,今天给他们做顿饭最多了。
原洌在房间里加载出芯片里的文件。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居然是好几页的文字。
原洌草草浏览一遍,这居然是母亲的生活日记!她写日记的时间很乱,有时会隔好几个月。她曾经几个朋友,后来只剩她一人呆在上帝城工作,那似乎是一家业务范围很广的公司,小到生活电器,大到宇宙飞船,都有所包含。
怪不得母亲手里有这么多设计图。
原洌继续看下去。
“今天去看了小蓝屿,他很可爱,原淼说当母亲的感觉很微妙。”
她随手写下的一句话里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蓝屿的生母是原淼,原淼和母亲认识!
原洌心如乱麻,又在冥冥之中得到了指引,只要向蓝屿求助,找到原淼,难道不是既圆了艾伯特先生的心愿,而且知道母亲的身份?
然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是祁候。
祁候不是说好了要来给我过生日吗?原洌一刻都等不下去,恨不得立马把他吼来。
小蛋糕再放下去就不好吃了。
但理智让原洌选择沉默。祁候这么忙,万一耽搁了他的工作就麻烦了,毕竟还是自己有求于人。
原洌想着想着,高强度的运转终于让他不堪重负,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原洌醒来时腰酸背痛,第一件事却是问弗丽嘉有没有人来过。
弗丽嘉转告他,原清下午回来过,看见他还在睡觉就走了,并且叮嘱你注意一下生物钟。
原洌就盯着蛋糕发呆,耳边是空辖区发行的电子乐专辑。
23:59。
原洌终于起身,拿出勺子坐到桌边。然后给祁候发消息“在忙?”,装作不在意地关了投屏。
他两手分别拿起一个蛋糕,碰杯似的撞了一下,说道:“好吧,很忙的祁哥,干杯。”
他吃完了两个蛋糕。
“弗丽嘉,天气怎么样?”
“所有数值均在正常范围内。”
原洌穿着随意的工装,及膝长靴,踢踏踢踏地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