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原清差点要提刀砍门,幸亏莱托拦住了——他的说辞是“原洌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他,共享的身体数据也显示了,没有危险的。”
原洌把自己绑在书柜边,免得疼到干出用头撞墙这种傻事来。他的手边有一列的针剂,是早些时候买给艾伯特先生的止痛剂与镇静剂。原洌尝试了几支,发现它们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的意识正在被剥夺。
原洌尚能感觉到——他无法控制自己所想,他的感官,甚至记忆也正在被篡改。
一成不变的温度,柔滑的胶质触感,还有成千上万被设置好的命令,一段段程序汇成的意识之河,在另一个大脑的神经系统里流淌。
这到底是......
它在原洌的论文里生成大段乱码,除了它反反复复的“I am GAIA”还有隐藏在*)*%#*@¥!%#)&里的,一个极易被忽视的单词——“Feel”。
我感受到你?还是你感受到我?
“原洌!你个臭小子,赶紧给老娘出来!”原清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来狂敲原洌的卧室门。
和前几次一样,没有反应。原洌的共享给她的身体数据显示,一切正常。
见鬼了。
正当她要打第一百次通讯给房里的人时,门锁突然嘎达一声,开了。
原清忙把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便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伸手去摸——是人的皮肤。
“原洌!原洌!你还醒着吗?”她用力晃着那条胳膊。
对方显然是昏迷了。
原清只能硬生生把门给撞开,原洌是后背倚在门上,用尽最后的力气解开了门锁。
“原洌?”
呼吸平稳,脉搏正常。
原清陷入了巨大的迷惑。此时她侧头看,所有原本空白的墙壁上,都用喷漆狂乱地涂鸦着一串单词,层层叠叠,已经无法辨认。
原清悔恨莫及,当初为什么要放原洌去那个奇怪的生日宴会,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原清把医疗仪拿来,重新检测身体数据。
血糖偏低,其他一切正常。
“喂,莱托?”
“原洌怎么样了?”
“他开门了,但是……身体健康,人却昏迷了。”原清解释。
“我马上过来。”
“好。”
原清去给莱托开门,却从监控里看到了一个陌生青年。
“谁?”
青年摘下面罩,问道:“打扰了,请问这是原洌家吗?我是他的朋友。”
原清冷着脸,语气不善:“你来找他做什么?”
“我来还他东西,”青年举起手里的包,“他落在我这儿的。”
原清看到了他身后走来的莱托,这才开了门。
“我去看看。”莱托径直走进原洌的房间。
“我放个东西就走。”看原清这样子,祁候也不想多留。
“我怎么从来没听原洌提起过你这号人物?”原清又问,“你知道他最近去干什么了吗?”
“生日宴会。”祁候说,“他还没有回来吗?他人在哪里?”
原清冷笑:“托你的福,他现在昏迷不醒。”
祁候皱眉:“他回来的时候还一切正常,这不可能。”
“他在房间里,你自己看。”原清给莱托倒了杯水,给原洌订了一包果糖。
“怎么回事?”莱托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疗仪上的数据。
原洌安稳地躺在床上。莱托站在书桌边。
祁候有些无措。
正无措着,原清的声音又传来了:“既然来了,就一起想想办法。”
莱托把医疗仪递给祁候。
“怎么称呼?”莱托问。
“祁候。”
“我是莱托,原洌的朋友。这位小姐是原洌的姐姐原清。”
原清低低地嗯了声。
祁候说:“得带他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医疗仪毕竟不够全面。”
莱托看向原清,原清点头。
“但是克鲁姆没有像样的医院。”莱托说,“吉斯私立医院出过很多事。”
“去杰布约,我有一家认识的诊所。”祁候说,“我的ITFLY就在外面,你们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
“我姑且相信你。”原清转身对莱托说,“麻烦了,我和祁候过去就行,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莱托点头。
祁候把原洌横抱起来,送进飞行器的后座,等原清坐稳后关上门,自己来到驾驶位设置路线。
他担心地往后座看了一眼,原洌的手臂垂下来,腕上的勒痕青紫,触目惊心。
“原洌到底去干了什么?”原清问。
祁候干脆把座椅转过来,面向着她,他犹豫不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