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原洌真想把这段时光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
原洌小时候很不合群，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姐姐把街上的小孩儿欺负了个遍，所以受害者们连带着原洌一块儿讨厌，偶尔还带着其他地方的狐朋狗友来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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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姆的辐射量总是在安全线上下徘徊，原洌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拳头打在上面，只感受得到痛，留不下伤痕。
十四岁的时候原洌学会骗钱了，骗艾伯特先生的钱去游戏厅玩《猎杀》，当时非常流行的全息游戏。
在全息世界里，玩家可以变成任何样貌。这样就没有人会认出我来，原洌如释重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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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戚礿时十五岁，已经在《猎杀》里位列机械师的角色榜前一百。
机械师帮助Cao作者改造机甲，以在赛场上发挥出更强大的实力。原洌依靠这个工作捞了不少外快——娱乐学习赚钱三不误。
戚礿是他的第一个长期合作伙伴，用他改造的机甲打了很多比赛，战绩可观。
然而他却在职业生涯的辉煌时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原洌在现实生活里也一刻不停地为戚礿的改装计划发愁，他却从此杳无音信，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原洌的草稿箱里，几千份改造图纸，证明着曾经有一个人从让他这样付出过。
他在现实世界里仅仅见过一次戚礿，在慕尼黑的人造星夜下，原洌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被仇家拳打脚踢，被骂着“滚回你的克鲁姆垃圾堆”。
他记得当时戚礿也在慕尼黑，就悄悄给他发了定位。
在今天的梦境里，来者的头顶是烈烈艳阳，像所有超级英雄故事里的主角一样所向披靡，只不过也和当初一样戴着防毒面罩，看不到他真正的模样——兴许他本来就不愿意让别人看到。
原洌等到戚礿出现那一瞬，呜咽在面罩里几乎要喘不过气。
“疼吗？”戚礿用一把枪唬跑了他们，把原洌扶起来倚靠在墙角。
原洌当时的回答是“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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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梦里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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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礿就说：“那我带你去找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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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洌还是摇头：“去全息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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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礿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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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是不在现实与虚拟间同步的。原洌没想到戚礿上了游戏不是要训练，而是教自己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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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礿是喜欢用冷兵器的，即便在机甲上，原洌也明显能感觉到他用长刀比炮台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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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个人赤手空拳居然都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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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了吗？”
先发制人，眉心，腋下，肋下第三根骨头，膝关节。
戚礿现做了示范，然后纠正他的动作。
原洌木楞楞地照做，心里无限酸涩。
“你在家里多做一些耐力训练和柔韧度训练。”
?“我……”
戚礿皱着眉，似乎要斥责他不争气。
原洌被通讯邀请吵醒，一时没能分清刚才做的是美梦还是噩梦。
是祁候。
? “要走了吗？”原洌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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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怎么鼻音这么重......我在你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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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刚醒。”原洌把衣服穿好，打开门，然后关掉通讯，“我洗把脸，你先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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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候刚进门就收到短信，罗迪大剧场的剧目《麦克白》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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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吃晚饭吗？”原洌看到时间——17:37，他惊呼，“我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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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平时没有好好睡觉。”祁候说着，把一套工作服递给他，“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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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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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候：“把透视仪带上，我们装成工作人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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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洌对这个计划表示非常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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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候：“蓝屿会处理好监控，我把你拉到通讯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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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能听到吗？”蓝屿的声音传来，“我在剧场后台，蓝岭和越艮都在看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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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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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候：“那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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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惊无险地到达艺术馆，被唯一一位身着警服的巡视员拦下。
? “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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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洌：“我们来维修中午时被破坏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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