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浓缓缓的将视线转移到楚宴舒的身上,呆滞茫然的表情直接让三个人都笑了。
乔柏年伸手将维多拉到身边,楚宴舒轻轻捏着林雨浓的肩,低沉的嗓音问他,“怎么了,这副表情?”
“他说他们会结婚?”
“是啊”,楚宴舒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他们两个会结婚,然后办酒宴,邀请你了,你怎么不回应人家呢?”
黄昏下两人一狗在马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身后手拉手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偶尔吹过一阵风,带着空气里甜腻腻的香味。
“我有点……不敢相信”,林雨浓小声嘀咕,“你不是说乔柏年被富婆包养了吗?维多知道吗,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乔柏年去伤害他呢!”
林雨浓话音刚落,楚宴舒身影一颤,灰色的休闲裤小腿部位多了个脚印,英俊的脸上,表情有几分僵硬。
林雨浓回头,乔柏年气势汹汹的盯着楚宴舒的背影,身旁的维多则抿着嘴笑。
“你看见我吃软饭了?”乔柏年咆哮。
楚宴舒攥拳轻轻咳了一声,“没有,乔大医生每月拿着一万美元的工资,住的是自己的,穿的是自己,吃的也是自己的……”
乔柏年脸色发绿,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辩驳,最后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你的钱我不能花吗?你上不用赡养那个抛弃你的老爹,下又没有儿女,挣那么多钱难道不是用来花的吗?”
维多依旧抿着嘴笑,林雨浓却又回头多看了维多一眼。
林雨浓一日比一日活跃起来,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情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他和维多成了亲密的好朋友,乔柏年却以诸事不便带着维多搬走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在国外住了一个月,楚宴舒之前一直休息不好,最近林雨浓状态见好,他倒是有几分贪睡,每天都是三遍闹铃催起,最后实在不行,林雨浓扒在他床头喊饿,他才艰难的爬起来。
“抱歉抱歉,又睡过了……”,他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晨起的嗓音低沉又沙哑。
“你看起来很累”
“不累”,楚宴舒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天都睡10个小时了,我们的计划表重新修改一下吧,做人呢,自律性一定要强。”
林雨浓没意见,跟着楚宴舒下楼,刚刚到楼梯口,猝不及防就被高大的男人打横抱起来了,沉稳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楼梯台阶上,林雨浓却有几分不愿。
“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你不用抱着我下楼。”
“我知道”,楚宴舒将他放在沙发上,“我只是觉得愧疚,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我看你平时就是这样照顾你的格日乐图的。”
细心敏感的人能够迅速捕捉到每一个字眼里深层的含义,林雨浓抿紧了嘴巴,仰头看了一眼男人英俊的侧脸,最后一声不吭的把窝在沙发上的拉布拉多放在了地上。
早饭是每人一颗鸡蛋一碗蔬菜粥,国外很少有卖包子的,两个人只能吃面包片。
饭后林雨浓窝在沙发上看手机,楚宴舒已经将新做好的计划表贴在了墙上,林雨浓带着粗框眼镜远远的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的男人就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
“少看手机,计划里每天接触电子产品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辐射也会影响病情的恢复。”
从绝望痛苦中挣扎而出的人,更能下定决心不再行走在边缘,放弃手机好像也不太难,只是没有事情做当真无聊。
“那我应该做什么?”被没收了手机的男孩茫然的问。
“之前跟你提议的架子鼓有想法吗?或者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乐器。”
“不想……”,林雨浓低着头陷入沉思,自从入了娱乐圈,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楚宴舒坐到他身边,将格日乐图提到沙发上,两人一人捉着一只狗狗前爪上的rou垫捏,“那你介意教我吗,我想学滑冰”
有些东西并不是心底的伤疤,不去触碰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动摇现在的决心,但一旦能够为了某人去改变,那么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就不是外人。
两个人开着皮卡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滑冰场,林雨浓沉默,但是已经年近三十的男人却显得异常的兴奋和紧张。
从换冰鞋到进冰场,楚雨浓的动作极慢,他停下脚步去看前方光滑的冰面,上面一些小孩子打打闹闹,还有一些非专业的人尝试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楚宴舒扶着栏杆等他,脚下承受的压力不均,他堪称艰难的站姿没办法不去影响他帅气的身影。
“怎么了?”楚宴舒问。
“没什么”
林雨浓眨了眨眼,俯身从鞋底取下刀套,左脚一伸,整个人像一尾灵活的鱼,一瞬间就滑出去五六米,他微闭着眼,感受耳边的风速,感受脚下顺畅的速度,感受迎面而来的澎湃人心的味道。
他再睁开眼,瞳孔里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转过身子倒滑,对着还站在场外的男人勾了勾手,“进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