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与马库斯的相处在内,这一天的经历已经给我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抹除的Yin影。以至于一听到爱德华的话,我的脑子里瞬间冒出各种沃尔图里Yin谋论。
可等到那位“假想敌”真正走到视线范围内,我才发现对方是个熟人。
卡蒙娜从塌了一半的围墙背后跳出来,看到我之后一边用力挥手,一边大步跑向我们。
这个给我带路去沃尔图里的吉普赛女孩穿着鲜艳的红裙子,阔大的裙摆上用低劣的棕褐色染料画出层叠的菱形花纹,奔跑时就仿佛在灰色的钢筋水泥里开了一朵花。
——总算是个会喘气的了!
我和要命的吸血鬼们打了大半天交道,终于再次看到活人,顿时感觉那条艳俗的裙子都格外顺眼。
“嗨!贝蒂!”卡蒙娜在我面前站住,笑嘻嘻地伸手扯我的袖口,“你果然在这呀!”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抓住袖子,拉着往篷车群的方向走。
而这种活泼外向的女孩子总能让人有好感,我任由她带着我走,一边忍不住想逗逗她:“你说城堡里住着恶魔,怎么知道我没有被恶魔吃啦?”
“因为海莲娜婆婆要我来找你。”小孩吐了吐舌头,大声说道,“婆婆还说你会带客人来。”
我用了半分钟才理解那句话,然后就不怎么乐意了。
“我的朋友还有其他事,今天不太方便,改日再让他上门拜访吧。”
那位吉普赛女巫帮了我的忙,我向她道谢是理所应当,但爱德华又不一样。
我还记得流浪民族关于“恶魔”的传说,无论现在的科尔特斯人是否真的清楚吸血鬼的存在,我都不想让爱德华冒被看出真实身份的风险。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抽了口气。
爱德华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见我看向他,便借着身体遮挡,隐蔽地对我眨眨眼。
这意思是……我们应该去见那个女巫?
还是不要去啊?
我偶尔会怀疑爱德华是不是习惯了看透人心,所以忘记了正常人主要的信息交流媒介仍旧是语言。
这种时候即使他把两只眼睛眨抽筋,我也看不懂他的潜台词好嘛!
我很快放弃了试图猜测爱德华思想的愚蠢行为——简直像用遥控器拨打移动电话——转而想办法专心应付卡蒙娜,以保证爱德华远离那些吉普赛人。
可当我准备再次把注意力转到之前的话题上时,忽然发现可能已经没有必要了。
卡蒙娜正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盯住我的男朋友不放,直看得我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都差点挂不住。
“嘿,贝蒂!”她满脸梦幻地把两手在胸口合十,双眼爆发出亮晶晶的光芒,“美国人都是这么帅气的吗?”
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友这种东西,太好看或者太难看都特别容易惹麻烦。
“爱德华是个特例。”我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与对方平视,用自己最语重心长的口吻劝说。
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成年人,我不能放任爱德华戕害一个小孩子的审美观。
——如果把吸血鬼作为对男性审美的入门标准,这姑娘就注孤生了。
“所以美国人不像电视里那样——”卡蒙娜比了个拿枪的姿势,又扁扁嘴看着爱德华,“也不像他这么好看?”
爱德华无辜地耸肩,我回了他一个白眼。
“不,不是。”我回答,“而且他是西班牙人。”
“我是美国人。”爱德华飞快地纠正。
我以为你死于西班牙流感?我用眼神问。
西班牙流感并不只流行于西班牙。他用眼神回答。
噢,真抱歉我历史就是这么烂。
我暗地里跺了他一脚,重新转回去看着那位好奇心旺盛的吉普赛小小姐。
“不好意思,我可能记错了。”我清清嗓子,又指指爱德华,“你说的对,那家伙是个美国人,但确实不是所有美国人都长了他那张脸。”
卡蒙娜像所有生活不顺的中年人一样垮下脸,又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你可真残酷,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及你的男朋友。”那黑头发的小滑头转动着眼珠,贼兮兮地把两个拇指对在一起,“你们是这个,对吧?”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承认,而爱德华已经抢在前一步认下来。
“是的。”
那个词简直干脆利落得让我忍不住皱眉,然后就感觉到爱德华的拇指在我手心里用力压了一下。
我猜那应该是“有事情告诉你”或者“这件事交给我”,只能先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卡蒙娜并没有看出我纠结的心思,她还太年轻,像所有其他小女孩一样满脑子粉红色泡泡。
“原本我会让你买枝玫瑰给她,但今天我没带着花篮,所以——”她狡黠地挤挤眼,直接越过我向爱德华发出邀请,“跟我去家里拿吧,既然你是斯旺小姐的男友,婆婆一定会很高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