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我境界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经验,通常发生的情况都很极端,比如说保护欲爆棚的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徒手抬起一辆车,那个时候因为肾上腺素的爆发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力量不够这种小问题,再比如说当你被生活逼到一个死角无处可退的时候,你会对着上帝说一句FXXK MY LIFE然后放飞自我,开始在地下室里面制造冰-毒,绝对绝对没有调侃《绝命毒师》的意思,那可是一部上乘佳作。
但是现代人的爆发不是这么轰烈的事,现代人的崩溃是默默无声内敛平和的,除了她自己噪杂不断的内心独白,基本上没人知道她在经历一场小小的Jing神崩塌。
<I>-说的好像你的Jing神世界会有人关心一样
-闭嘴闭嘴闭嘴!
-她恼羞成怒了!她会把我们关禁闭的!
-你才应该闭嘴,你这个自我厌恶没有自尊心的蠢货。
-你知不知道你在骂你自己?</I>
时间和空间对于现在的维奥莱特来说似乎并不重要,更正,是根本不重要,曼哈顿时间周六早上八点半,天气晴好,万里无云,shi度适中,在JARVIS无缘无故开始播放天气情况的一周之后,维奥莱特终于开口和屋里的第二个人(虽然JARVIS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人类)交流了,虽然她只是低气压地让他闭嘴。
“天气,谁来谁往,我的日程都不要提醒,”维奥莱特随手把那盘吃了一半的意面扔在料理台上,“You know what,干脆从现在开始静音,JARVIS。”
“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从今以后?”
“不,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解开你的封印为止,你都别再说话了,拜托。”
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发现AI管家非常配合,没有任何反驳或者诙谐地顶嘴,于是她一头扎向了Jing神世界的更深一层,似乎要在那片噩梦满布黑白交杂充满污点的地方翻找到一片彩虹才会出来换口气。
距离上次汇报已经过了一周,她并没有摧残自己的意思,她按时吃饭睡觉打理自己,只不过她选择把自己关进只有她和四面墙的世界,禁止任何人的访问和电话,她拔掉了手机芯片,把实验室的权限设定成专用,一次次进入“记忆力宫殿”,在里面挖掘一切关于作战用仿生人的研究成果。
她不与任何人交流,这并不是大家能接受的,但是却是能被尊重的,布鲁斯甚至还阻止了想要把她强行拉出来的娜塔莎和史蒂夫,物理学家的原话是:这种现象很正常,也很必要。
毕竟在这个方面,只有她才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的权威。
但是当她的实验室逐渐被满地的纸张覆盖,当即食料理充斥了实验室的洗手台,当她逐渐把那个地方当成厨房洗手间和卧室,当她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的时候,布鲁斯也说不出什么抚慰大众的话来,倒是嗅到了星点的“不对劲”,这是时间已经又悄然过了一周。
那天托尼火冒三丈地冲了进来:“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家伙居然还呆在实验室里面,好像那里有金矿似的,嘿嘿嘿,那地方简直不能走路了,我发誓纸堆叠得有这么高。”
他一比划的高度大约有一米八,比他自己都高,布鲁斯淡淡地瞄了一眼:“没有纸可以叠得这么高,托尼。”
“你过去看布鲁斯,你过去看!我感觉似乎在看《囤积狂》(一款综艺节目),你知道嘛?!”
他重重地坐在吧台椅上:“我说着的布鲁斯,该是时候给这个家伙一点苦头尝尝了。”
班纳博士认为自己的听力应该没什么问题:“Excuse me,苦头?”
“没错!”托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你知道么,昨天我和她擦肩而过,我打了招呼,这混蛋看都没看我一眼,前几天我给她送咖啡去——你没听错布鲁斯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我居然还要在外面敲门!我行使了权限进去了之后,她好像当我是一个空气!这个人肯定是魔怔了,魔怔了!你听见我说的么布鲁斯?”
“魔怔了么不是,听见了,”班纳有气无力,“托尼理智点成不成?她要攻克的难题可不是什么千禧年那种程度的,那可是‘九头蛇’级别,你能指望她怎么着?当年我们俩在屋子里待着绞尽脑汁还差点酿成大祸的时候你记得不?状态有过之无不及,理论物理学家很多都这么疯的,拉都拉不住。”
“OK你根本没有在帮忙好吗?”托尼对于“疯”这个字眼的接受程度很差,“挺简单一件事干嘛要弄得这么复杂?远远不到疯的程度布鲁斯!仿生人又如何?和人类差不多又怎么?恐怖袭击还少得了?干掉干掉通通Boom一声炸完算数!”
“哇哦铁罐,你是在密谋什么袭击么?”
克林特端着平板电脑晃进来,难得一身休闲装还光着脚,头发朝东南西北四个角支棱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一圈:“你要知道今天是我难得的休息日,你能不能缓一天再搞?”
“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