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在看见荆渭的一瞬间就头皮发麻,而荆渭也看见了他,两人就这么隔空轻飘飘地对视了一眼,他根本看不清荆渭的表情,但是荆渭百分之百是看见余雪了。
就放这么一天假也能发生这种事,他基本可以当场告别人世直接入土为安。
“怎么了?”余雪见他脸色大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何泽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塞进她手里,语气里难得地带了点催促道:“我还有点事儿,今天恐怕送不了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一点。”
“你……”余雪拿着钥匙懵了,她看着何泽匆匆往外跑,伸手也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
过了几秒她忽然反应过来,跟着跑下楼却根本追不上何泽的脚步,忙喊道:“何泽,你去哪?”语气里带着自己的都没有察觉的焦虑和怨怼。
不怪何泽没听见余雪的追问,他也完全顾不上其他,快跑了两步正好看见荆渭进屋关上了门。
他追过去按响门铃,没有人应,再按,还是没有人应,正要再按,门边的扬声器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哪位?”
“我,何泽。”对方明知故问,何泽却不想跟他拐弯抹角,说:“你开门,我们谈一下。”
“你回去吧。”男人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带着一点电流感,似乎还带着点沙哑,语气中压抑着某种情绪,越发显得低沉。
何泽的心里陡然空了一下,手里没轻没重地拍了两下门,说道:“你开不开门?”
门内没有回应。
“好,你不想开门,那我站在门口说也是一样的。”何泽后退了两步然后抬头看向监控,他知道荆渭一定在里面看着他,他对着监控说道:“我对余雪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家空着借她住了几天,今天她就走了。你明知道她和你那个弟弟荆辰那点事儿,你觉得我还可能跟她有什么吗?”
不提荆辰倒也罢了,一提起来荆渭更上火,何况何泽更加重了“你那个弟弟”中的“你”,分分钟提醒他翘墙角的主谋是谁。
说完何泽又拍了拍门,不知道是不是受荆渭影响,此时竟然也无赖起来,又说道:“你不开门我今天也不走了,大不了捡两张报纸铺在你门口,晚上将就着也能睡。”
说罢转身靠着门就准备往地上坐。只听“咔哒”一声,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来,猛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进去。
何泽被拖得一个踉跄,转瞬就被抵在了玄关的墙上,眼前的人按着他的肩膀,离他极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却始终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何泽只要一动就能碰到他的唇。
但荆渭却死死地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荆渭……”何泽艰难地低声喊他的名字。那张隐隐约约悬而不落的网突然明显起来,每一根线都险险地悬在他头顶,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在这种极端压抑也极端暧昧的气氛里,受压迫的那方如同野兽嘴边的晚餐,只不过是自投罗网的罢了。
就在何泽被逼得喘不上气的时候,荆渭竟大发慈悲地开口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吧。”
他稍稍松开手,身体退开一点,总算给了何泽活动的空间。
何泽没有动,在这空间里轻轻喘了口气,仍然不能完全放松下来。谁知荆渭变脸极快,几乎是在他有所松懈的瞬间又欺身而上,封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不管不顾地深入腹地,夺走何泽的呼吸。
天知道荆渭早就想这样做了,不需要他愿意,也不需要他回应,更不考虑后果,只是单方面地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些天他日日躲着何泽,不愿和他说话,刚才更不想给他开门,因为他在忍耐着心底蠢蠢欲动的疯狂,因为他知道,一但这样做了,往后你我之间只能痛苦地相互记恨。
可是比起相互记恨,更痛苦的莫过于我的爱恨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而你却毫不在意,甚至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他恨透了这样事不关己的何泽,他在嫉妒,他却丝毫不懂。
这个吻凶猛滚烫,却慢慢地放缓了,仿佛失控后回过神来,仍不愿意离开。
何泽心尖都在发颤,他挣开荆渭捏住他手腕的手,在荆渭迟疑着准备退开时,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加深了这个吻。
这简直像往干柴堆里扔了一把火,一但烧起来再也别想控制得住。
何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玄关上到二楼,整个过程中全然失控,似乎还撞倒了一张椅子,进了卧室如同进了狼窝,完全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旁边还留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一点也不想动,全身骨头都像被拆开过,后腰处更是一动就酸得不行。
荆渭这个禽兽。何泽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起到一半,又原封不动地趴了回去。
刚开始荆渭还算控制得住自己,一步一动地顺着何泽,到后面何泽无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