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下午开始,何泽就感觉到哪里怪怪的,众人看他的眼神各有不同,有探究的,有羡慕的,竟然还有同情的。除去这些各式各样的目光,以往最爱看他的那个人却一反常态地十分冷漠。
下午的分组对抗,荆渭接下传球,面对何泽的一对一盯防,没有丝毫犹豫地把球传了出去,然后孤身往肋部前插。何泽愣了一下,他的身高不占优势,在禁区里防不住荆渭的头球,只能换防别人。
祝新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心道这小子是开窍了吗?以往荆渭对上何泽最爱强行突破,其实成功率很低,因为何泽的断球能力在国内球员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为此祝新不止骂过他一次,可这小子就是我行我素,次次都被何泽血虐。
一下午的训练里荆渭都避开跟何泽的正面对抗,何泽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在训练场上没有问,训练结束了荆渭就没了影,晚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人。
晚上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荆渭正倚在桌子旁,衣服都shi透了,何泽擦着头发问:“你晚上去加练了?”
“嗯。”荆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拿着衣服从何泽边上走进了浴室。
“嗯?”何泽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何泽拿起来看了眼,是李瑜发过来的消息。
李瑜:你还活着吧?
何泽:什么意思?
回复了一句,何泽更加莫名其妙,干脆就去敲了李瑜的门。
“你发这个是什么意思?”何泽问。
李瑜把他拉进屋里,屋里还有个易思源,见他进来,喊了句:“队长好。”
“私底下就别问好了,跟李瑜一屋习惯吗?”何泽关心道,李瑜这小子有时候爱一惊一乍,不安生。
“挺好的。”易思源说。
“我怎么了?你最开始不还想和我一屋吗?”李瑜关上门抱怨道。
“是啊,那你还不是换了?”何泽瞥了他一眼,颇为好笑他自己还敢提这茬。看他还想杠,何泽赶紧切入正题:“你刚发那消息是什么意思?”
李瑜和易思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无奈的表情,等于说到现在何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哪是迟钝,说是钢铁直男也不为过。
李瑜清了下嗓子,问道:“中午那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一位朋友。”何泽如实回答。
“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你之前差点订婚的对象?”李瑜接着问。
“是的。”何泽回答。
李瑜看了眼他的表情,脸上写着一句话“你为什么问这个?订婚对象怎么了吗?”李瑜感觉自己又裂开了。
“荆渭喜欢你,他在生气啊大哥,你真的没有感觉吗?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吗?!”李瑜扶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没有生气呢。”何泽被李瑜前后摇得头发上的水甩了一脸,淡然地抹了把滑进眼里的水。
这下易思源也默默地裂开了。
最后李瑜把何泽一把推出门外,一把关上了门,门板险些拍在何泽脸上。这么久以来,李瑜第一次有些同情荆渭,并且想要站到荆渭的同一战线上,给他一张好人卡。
何泽退了一步,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确实是差点跟余雪订了婚,但是荆渭怂恿他弟弟荆辰给他扣了好大的绿帽子,把墙角连着墙根都挖走了。就是这样,他都没跟荆渭多计较呢。
实际上远在国外的荆辰冤得很,早在好些天前荆渭就问他和余雪怎么回事,怎么人追到手就丢了,渣男吗?
荆辰狂吐苦水,余雪家出事之后她就回国了,回国之后他怎么都联系不上,这边又有大家长困着他,他哪有机会去追呢?而且他根本都没有真的追到过余雪,想当渣男也没有机会啊。
荆辰确实对余雪动心了,可是上头的哥哥管着他,他就怂的像个鹌鹑,对哥哥们言听计从。
荆渭问:“我不是你哥哥?”
荆辰:“你是。”只是在荆家除了老太太,每个长辈都称呼你为“混账”,记得没错的话,长辈里还包括你亲爹。荆辰没有胆子说后半句话,只言语闪烁,又当了一回鹌鹑,荆渭这才勉强放过他。
何泽擦着头发回屋时,荆渭已经睡下了,灯还给他留着。何泽放了毛巾,悄悄关了灯摸上床,刚刚上床就听见旁边翻身的声音。
在黑暗里荆渭沉声道:“头发都没干。”
何泽还没躺下,手肘撑着床,从他的角度只看见荆渭的后脑勺,在黑暗中还不甚明显。
既然要提醒我吹头发,何必还刻意翻身背对着我?
何泽重新坐起来,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借着台灯的光,在朦胧的昏惑中何泽脸部的轮廓显得非常柔和。他翻身下床,拿着吹风机进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球场集合时李瑜极为八卦地盯着何泽,见他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走起路来也没什么异样,再看荆渭的脸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