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车里太暗了,荆渭不疑有他,于是“嗯”了一声。
何泽接着说道:“我听说来了一位新股东,想必是你姐姐吧。”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荆渭说。
何泽沉默了一下,说道:“不巧,我也有点股份。”
荆渭了然,手指头跳动着敲了敲车门,调笑道:“老板开车,我真受宠若惊啊。”
“不是什么老板,也不管事儿。”何泽淡淡地怼回去,车变道转弯。
荆渭没有闹他,今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不大好,一直到了何泽家的楼层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荆渭一如既往说了句“晚安”就上楼去了。
接着几天的训练,祝新都不在场,换帅的传言在球队里传开了,几个和祝新关系还不错的队员都不在状态。
虽然有一些陈年旧事让人膈应,但祝新的执教总的来说还算无功无过。如果想让球队有大的提升,换帅是迟早的。
与此同时,宏州卓越的大老板已经在物色新教练,但在此之前,祝新仍是球队的主教练。
也许是为了力挽狂澜,光荣下岗,祝新打破一贯爱用的四三三阵型,变阵为四二三一,为此加大了训练量,所有人集训期间都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球队宿舍里。
宿舍是双人间,何泽早上搬进去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他把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又收拾了一下杂物,楼道里这才出现了其他人的声音,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他正好看见李瑜从门口过去。
何泽出去叫住李瑜,“李瑜,来我这屋吧。”
“啊?”李瑜没睡醒一样,条件反射般开口便问:“那荆渭呢?”
其他人都投来关注的目光。这也不怪李瑜,这段时间里何泽在哪荆渭就在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大家都快要习惯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何泽差点气笑了,心道,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是为了躲一躲他才叫你一起的。
一想到那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现在每天都有发生的可能,何泽就双脚打颤,恰好今天荆渭请假一天,趁此机会保命要紧。
“关他什么事?你来不来?”何泽扶着门框,恰好拦住了李瑜的去路,问的是“来不来”,实际意思却是“你不来也得来”。
李瑜挠了挠头,搬着东西进了何泽屋里,说道:“他迟早要找我换。”
何泽:“那你换吗?”
李瑜恨恨道:“我才不跟他换呢,”然后扶着何泽的肩膀正色道:“我跟你说,荆渭要对你心怀不轨了,你千万要小心。”
何泽:“……”我已经切身体会过了,而且你的语气像是种的白菜被拱了。他沉默地对上李瑜真诚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李瑜心情颇好地开始收拾东西,内心涌起一种小三上位的快感……呸呸呸什么小三,荆渭才是小三,明明是他跟何泽先认识的。
第二天被荆渭揽住脖子的时候,李瑜突然使命感爆发,即使被压着矮了一个头,而且对方笑得活像要吃人,他仍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不换,不换就是不换。”李瑜哼了一声,故意道:“我和他从小就睡过一张床了,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荆渭笑得越发灿烂,揽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把人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和他睡一张床啊,他睡前喜欢摸人头发你知道吗?特别温柔呢,边摸边笑,尤其是你这种发量奇多的,他应该很羡慕吧。”
李瑜脸色发青,不知道是被勒的还是被吓的,结巴地问:“他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的?你怎么知道?”
“我啊,因为我早和他睡过了。”荆渭仍然是笑,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李瑜:“??!!”
当天夜里何泽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原本李瑜的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在床头玩手机,听见他出来的声音,抬起眼皮看过来。
这眼神刺得何泽瞬间头皮发麻。
荆渭的眼神定在何泽身上,神情变了变,“你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
“李瑜呢?”何泽镇定地套上睡衣,把扣子从上往下一丝不苟的扣好。
看着那抹白皙被遮得严严实实,荆渭遗憾地舔了下嘴唇。这个动作又让何泽头发炸了起来,全身戒备。
“他非要跟我换房间,我实在受不了他死缠烂打的,只好换过来了。”荆渭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仿佛确有其事。
何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要是他到现在还轻易相信荆渭的鬼话,那真应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好在荆渭十分老实,一点越界的动作都没有,看着倒比李瑜那个喜欢犯傻的好相处多了。早睡早起,跟何泽的生物钟十分契合。
从集训第一天开始,祝新就格外严格,不少年轻球员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讽刺起人来也不留余地,除何泽外无一幸免。
大概是觉得何泽表现得太好,少骂一个总像是留了个漏网之鱼,于是骂别人时总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