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颉越想越觉得有趣,连一刻也等不得了,只想着现在就回去吩咐暗中查探那姜庭鸾身世的事宜。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祁闻宥眼中失魂落魄,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心中便生起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来。
原来以为两心相悦的情人其实是在骗他,原来以为品性高洁的父亲居然有私生子。只怕任何人同时受到这两个打击,都会受不了吧?
傅仲颉心里笑得厉害,面上却半分不显,还面带关心地说道:“你放心,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一定会尽快帮你查出来的。”
祁闻宥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得像三九寒冬暗夜里结成的冰棱。
傅仲颉被他这么看了一眼,心里下意识便有些畏惧,不敢再多说些什么,找个理由便先离开了。
只剩祁闻宥一个人颓然坐在那里,再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实际上,祁闻宥现在正心乱如麻。
傅仲颉说的那些姜庭鸾举止有异的地方,难道他作为当事人,就没有发现吗?
他当然发觉了,但是在他心底,总是会下意识为姜庭鸾开脱,又怎么会怀疑他呢?
但傅仲颉的话将他头脑中存在于暗影的记忆勾起,引入了一个几乎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方向,他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傅仲颉的分析的确颇有道理,他一时居然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于是鬼使神差,他居然答应了傅仲颉那样荒唐的提议——祁闻宥一时间头疼欲裂,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庭鸾是最近开始发现祁闻宥的异常的。
他们两个人同居一室,夜里共枕而眠,祁闻宥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瞒不过他的。而姜庭鸾本来就敏感多思,如何察觉不出祁闻宥有心事。
开始只是每夜里辗转难眠,有时候姜庭鸾半夜迷迷糊糊往他身边靠过去,却发现身边的人把他揽进怀里,只是眼中的目光复杂难言,在黑暗中如有实质,连熟睡中的他都感受到了。
于是他起身,揉了揉眼睛,打开壁灯,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祁闻宥素来神采飞扬的凤眼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神情也有些疲惫,姜庭鸾还以为祁闻宥是因为最近繁重的学业任务累着了,便道:“快睡吧,周六去购物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杭白菊,用来泡茶喝是最清热明目不过的了。”
祁闻宥却没有说话。
姜庭鸾觉得有些奇怪,正想开口问的时候,祁闻宥低低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睡不着。”
姜庭鸾索性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祁闻宥温暖厚实的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为什么睡不着?”姜庭鸾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亲密无间,他的脸在祁闻宥的胸口磨蹭着,好像是只依恋主人的幼猫。
而祁闻宥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的姜庭鸾,他以一种完全信任的姿态被自己抱在怀里,像是睡得熟了,双颊细嫩得像牛ru一样的肌肤上微微透出红晕,让人想要咬一口。那双足以勾魂夺魄的双眸半睁半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卷,让人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
祁闻宥于是便顺着心意去做了。
触碰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心底翻涌的愤怒、怀疑、忧虑、悲伤、痛苦好像一瞬间都平静下来。
他忍不住收紧双臂,牢牢把姜庭鸾禁锢在怀中,有些蛮横急切地反复吮咬姜庭鸾的唇瓣,然后毫不犹豫顶开齿列,舌头伸进去肆意侵入,舔吻他极为敏感的上颚,满意地感觉到姜庭鸾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战栗。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在升高,姜庭鸾半是羞赧半是期待,和祁闻宥的情事永远能让他享受到极致的欢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食髓知味,又怎么能抗拒得了他的诱惑呢?
可是渐渐地,姜庭鸾却发现这一次和之前经历过的情事,完全不一样。
祁闻宥好像在证明什么一样,发狠地在他身上大肆鞭挞,他疼得呻yin出声,祁闻宥也只是停顿下来,闷闷地说一声“抱歉”,却依旧未放缓动作。姜庭鸾开始还不解,但是后来也悟到了些许,便努力放柔身体,身若无骨一般,和祁闻宥紧紧贴合在一起,好让他更加满足。姜庭鸾两条腿都缠在祁闻宥劲瘦有力的腰上,但身上的人好似还不满足,用力掐着他的腰,动作得更快了。姜庭鸾一边轻轻咝出声,一边暗想,明天只怕祁闻宥掐住的地方得青紫一块了。
那晚祁闻宥的时间前所未有地长,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是万般体贴姜庭鸾,从来都先顾及姜庭鸾的感受,不舍得他有半分不适。可是那晚祁闻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姜庭鸾在昏过去之前想,祁闻宥是想把他在床上生吞活剥了吗?
第二天醒来,姜庭鸾揉着自己的腰,只觉得都快断了。
他靠在床头龇牙咧嘴地揉着腰的时候,祁闻宥走了进来,见他这般模样,心下不忍,面上便带了些愧色,道:“我刚从家里找了红花油,给你按摩一下吧。”
姜庭鸾自然是不会拒绝,当祁闻宥看到睡衣下面姜庭鸾的身体上各种青紫红痕,面上的愧疚之色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