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颉来之前,祁闻宥和姜庭鸾就在准备晚餐了,因为是周末,所以菜式十分丰盛。皮酥rou嫩的孜然烤羊腿、砂锅豆腐酸菜鱼、松茸鸡汤、清炒生菜,主食是牛rou馅饼。祁闻宥准备了甜汤,用雪梨、莲子、银耳、百合、鸡头米加上黄冰糖和桂花蜜炖的甜汤,生津止咳,鸡头米还是祁闻宥从国内带来的,因为姜庭鸾这几天有些咳嗽,特意给他炖的。
如果没有坐在他们对面的傅仲颉,那这大概是个完美的周末夜晚。姜庭鸾心中暗暗想道。
傅仲颉一点都不客气,祁闻宥一说开饭便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比在自己家还自在。一会儿说羊腿老了,一会儿说鱼rou不新鲜,一会儿说生菜有苦味,挑剔得不得了。姜庭鸾小口小口吃着馅饼,饼皮酥脆,一口咬下去汁鲜rou嫩,十分满足。
祁闻宥也不理他,只顾着给姜庭鸾夹菜舀汤,傅仲颉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开口了。
吃完饭,傅仲颉便嚷嚷着要祁闻宥陪他去喝酒,祁闻宥答应了,却让姜庭鸾陪他去楼上换衣服。
姜庭鸾看得出来,祁闻宥不耐烦应付傅仲颉,所以在卧室帮他找衣服的时候,便问了出来。
祁闻宥苦笑道:“我们两家是从我外公他们那一辈就开始的交情,不仅是生意,我有一个表姑姑还嫁到他们家。我和仲颉从小就认识,傅老爷子也一直很关照我。所以哪怕我知道他做了混账事,也只能什么都不说,毕竟傅老爷子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看着一点他。”
原来不仅是世交,还是亲戚,难怪祁闻宥对傅仲颉多有忍让。
想到这里,姜庭鸾放柔声音道:“那你要少喝点,别喝醉了。”
祁闻宥看他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满是关切,不由得心都软了。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祁闻宥答道。
可是那天祁闻宥还是喝醉了。
“傅仲颉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灌起酒来不要命一样。”祁闻宥路都走不稳了,神志却还清醒,姜庭鸾把他从车上扶下来,和代驾道了谢,便道:“别说这么多了,先进去吧。”
祁闻宥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却依旧怕姜庭鸾扶不动他,努力站直身体往前走,偏偏因为酒醉,根本控制不了。姜庭鸾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没事,我也是男人啊,还是能扶得动你的。”
好不容易进了大门,祁闻宥仰头坐在沙发上,面色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晕,姜庭鸾见他满身酒气,眉头皱得紧紧的,知道他是强忍着不舒服,心里对那个不靠谱的傅仲颉又多了几分怨怼。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用温水冲泡了桂花蜜,放在祁闻宥手边,又去拧了一条毛巾,给祁闻宥擦脸,让他能好过一点。又放了垃圾桶在祁闻宥身边,让他想吐的时候就不用忍着。
祁闻宥喝了半杯温热的桂花蜜水,感觉好受了许多,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带着些歉意对姜庭鸾道:“说好不会喝醉的,结果还是喝成这个样子。”
姜庭鸾自然不会怪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闻宥便将傅仲颉和岑积松的事情告诉了姜庭鸾,还道:“仲颉的性格就是那样,他父亲兄弟几个,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小就被宠得唯我独尊惯了,从来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这回被岑积松这样让他当众下不了台,还不知道要闹成怎样。我劝过他,不行就分手算了,他不听。我看,你要是遇见岑积松,就好好和他说说吧,如果他执意要分手,只怕傅仲颉也没什么办法了。”
姜庭鸾沉默。
若是依着他的脾性,这种事情他是完全没兴趣去管的,更何况他虽然和岑积松很是投缘,但也没到能够坦然谈论这样的私事的程度。
但看到傅仲颉在感情这方面这样不堪,活脱脱一个浪荡子的模样,他又犹豫起来。他实在喜欢岑积松这个朋友,也不愿意看到他在这个泥坑里越陷越深。
“好,”他低声道,“我下次见他,会好好和他说的。”
祁闻宥这才放心,又觉得浑身热得难受,便道:“你扶我上去吧,我想洗个澡。”
他连走路都走不稳,姜庭鸾又怎么会让他去洗澡,立刻道:“不行,你要是实在难受,我用热水帮你擦身好了。”
祁闻宥拗不过他,便半扶半靠上了楼,进了主卧,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祁闻宥实在是困倦得很,眯着眼睛便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姜庭鸾动作轻柔地在给他擦拭脸、脖颈、胸口,不由得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半夜口渴醒过来,想要起身开灯去喝水的时候,睡在他身边的姜庭鸾却好像根本没有睡沉一样,立刻就醒了:“怎么了?是不是想喝水?”
祁闻宥应了一声,姜庭鸾便坐起来开灯,趿拉着拖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祁闻宥:“慢点喝。”
祁闻宥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水,见床边有个垃圾桶,知道是姜庭鸾怕他会吐特意放的,心里不由得熨帖极了。
而姜庭鸾看着祁闻宥,有些紧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照顾过酒醉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