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之后,姜庭鸾只觉得压在自己心上的那些沉重且Yin暗chaoshi的痛苦好像一下都不见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笑意便到达了姜庭鸾的眼底,他心想,有空要给外公打个电话才好。
他伸出手,把床头灯打开,祁闻宥见他神色还不错,便也放下心来。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他起身,先去客房拿干净的睡衣,然后去了浴室。而祁闻宥看他动作轻快,已经见不到任何低落的情绪。
他也笑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饿了,我睡之前熬了紫薯黑米玉米粥,打算当作早餐的,现在应该熬好了,去喝一碗当夜宵好了。”
姜庭鸾无可无不可,道:“好,那我洗完就下来。”
祁闻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思忖,姜庭鸾能够长成今日的模样,应该是得益于他外公对他的Jing心教养,对他而言,他的外公比他事实上的父母,要可靠得多,也重要得多吧。
等他洗完,头发shi漉漉的下去喝粥,祁闻宥早已经盛了两碗粥放在餐桌上,晾得温度适口。
姜庭鸾捧起碗喝了一口,看到已经三点了,国内应该是下午,便给外公打了一个电话。
许崇山隔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还有小孩子打闹的声音。
“庭鸾,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许崇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他退休之后就和其他几个老同事租了场地办课外补习班,现在应该是补习班下课休息的时间。
“我没事,只是今天晚上在忙着一个马上要交的作业,所以还没睡,您放心。”姜庭鸾没有说出实情,是怕许崇山担心。
许崇山没有多想,姜庭鸾在他心中一向非常懂事,自然是相信他的话的:“学业重要,身体更重要。可不要因为读书,把身体弄垮了。”
“我知道,”姜庭鸾安慰他道,“我现在年轻,吃一点苦头也没什么,反而是您,年纪大了,补习班的课程就少上一些好了,我现在基本能够自理,您不用再按季给我汇钱过来了。”
许崇山却叹了口气:“你外公还没老呢,这些事还是做得了的,你孤身在外,身边又没有能照顾你的人,手里再没什么钱,让我怎么能放心?”
要不是为了他,许崇山又何必这样Cao劳,姜庭鸾想着,心中便一酸,但抬头看到坐在对面安静喝粥的祁闻宥,想到那句“照顾你的人”,只觉得面上一烫。
“外公,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姜庭鸾轻声道,“您担心我,我也担心您,您也得好好保重自己才好,您还得等着我接您到这里来享福呢。”
许崇山呵呵笑了起来:“好,外公等着你。你外公啊身体硬朗着呢,上次学校组织退休员工体检,医生说我一定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就是血压有些高,要按时吃降压药。”
姜庭鸾心头一窒。
在遇见祁闻宥之前,他从未把心思放在这方面,更谈不上为出柜做打算了。
因此现在也只能道:“那您也不能大意,得按时吃降压药才行。”
许崇山笑呵呵地应了,两人又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到了许崇山上课的时间,才挂了电话。
祁闻宥看姜庭鸾眉目舒展,神情愉悦,知道是他和外公的一通电话的原因,对自己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许多,便道:“快喝粥吧,喝完了我们就去睡觉。”
姜庭鸾也觉得有些困了,便“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庭鸾都没有再梦魇,祁闻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适应了睡在一张大床上的亲密,姜庭鸾原来放在客房里的东西也慢慢挪了过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周六晚上,祁闻宥的别墅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铃响的时候,姜庭鸾正站在厨房,看着祁闻宥揉面,准备做牛rou馅饼。门铃响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去开门,没想到却看到了脸色铁青的傅仲颉。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傅仲颉像是吃了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庭鸾,见他穿着家居服,明显不是来做客的模样,眼底惊讶之色更浓。
姜庭鸾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傅先生是来找闻宥的吗?他在里面做饭,你来得正好,今天闻宥要做他拿手的牛rou馅饼。”
那边的祁闻宥也听到了动静,手里沾着面粉,身上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是傅仲颉,便笑道:“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十分熟稔,显然并不在意傅仲颉这样贸然登门。
傅仲颉也没多说话,熟练地从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看得出来,傅仲颉对祁闻宥的住处毫不陌生。
不过他们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想来也不奇怪。
姜庭鸾默默思忖着,于是先去给傅仲颉倒了一杯水。
傅仲颉看姜庭鸾以主人的姿态招待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之前听祁闻宥说过会和姜庭鸾同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住进来了。
祁闻宥看傅仲颉一脸怒容地进来,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