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月干咳了两声,带着嗓子又痒痒起来了,真咳了起来,宋颉以为他是故意的,眨巴着眼睛看着黄韫:“好徒儿,你终于决定毒死他了吗?”
黄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轻轻拍打温初月的后背,道:“他三年前……还是四年前染了风寒,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一直没治好。”
宋颉双手抱臂,一脸无所谓道:“哦,那他没救了。”
这时赵未才想起来自己请宋颉是干嘛来了,忙道:“宋大师,既然是故人就更好了,初月是我的朋友,还请您出手相救!”
黄韫也道:“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没有法子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闹心。”
温初月一边咳嗽一边满怀感激地看了黄韫一眼,黄韫这人平常嘴虽然毒了点,但是真心记挂着他的,他一有什么毛病第一时间过来诊治,也常常嘴碎老妈子似的说一大串叮嘱的话。温初月嘴上老嫌他烦,但心里是很庆幸能有黄韫这个朋友的。
而宋颉却和当初认识时不一样了,刚救下温初月那会儿对他还有一点体贴和关怀,现在却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了,每次回来提到他就是“初月怎么还没死”。大概是因为黄韫,宋颉才帮黄韫给他做成了能短暂行走的药,温初月第一次服下那药的时候就做好了活不长的准备,也是黄韫在找各种法子延长他这条自己都不珍惜的命。
“你以为我在外面这么多年是在瞎晃悠吗?还不是因为我可爱的徒儿求我救你……”宋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扔在茶几上。
赵未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看不懂的文字,蚯蚓似的排在泛黄的书页上,封皮边也卷得老高,将掉不掉的,还能闻见很重的尘土味,拧眉问道:“宋大师,这是什么?”
宋颉:“这就是你方才说的《迦摩南术》,我从灭宗的坟墓里刨出来的……”
赵未本能地一松手,珍贵的《迦摩南术》砸在地上,摔掉了封皮。
“放心,我擦干净了,”宋颉弯腰将书捡了起来,接着道:“此书中记载了一种方法,成功的话可以让你活蹦乱跳地活到七老八十。”
黄韫讶异道:“什么意思?初月可以活,腿也能恢复?”
宋颉微微点了点头,温初月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问道:“那成功的概率有几成?”
“这个不好说,可能是**成,也可能一成都不到,主要取决于关键的一种原料,那原料品质越高,成功率就高,当然,还得看与你身体的契合程度,一般来说品质高的能契合大多数人,但如果你是个异类的话,我也不敢保证。”
赵未可没听说过温初月会死,他只是一心想帮温初月医好腿,不过看到几人的反应也大致明白了,没再追问,只是有些恼温初月故意瞒他,对宋颉道:“宋大师,您说是什么原料,我一定帮初月弄到最好的。”
温初月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赵未一眼,他和黄韫十多年的交情,黄韫向着他很正常,可和赵未的交情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且他俩身份悬殊过大,把共同的敌人扳倒以后,估计也不会往来了,显然赵未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温初月实在不明白赵未为啥对他这么上心,莫不是也看上他了?
殊不知宋颉此时和温初月有着同样的疑惑,不过一点没表露出来,目光飞快地从温初月脸上扫过,心下暗骂道:“这小混蛋真是个祸水”。脸上却端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道:“殿下,虽说您有钱手段,但这样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更别说要挑出最好的。先祖书中记载,极西之地有一奇花名为‘七色堇’,花开七种颜色,花瓣是所有蛊毒的克星。只可惜西边那座岛几百年前就被海水淹了,七色堇被海里的动物分食了,幸好早年出入的商人们带了一部分花种到中原,才不至于让七色堇彻底灭绝。可那花不适宜中原大陆的气候,就越来越少了,现在还能不能买到就很难说了,那花的花瓣颜色越艳丽,说明品质越高。据说特别难养活,怕冷怕热怕风吹怕下雨……”
赵未和温初月面面相觑,一同想到了当年渝怀川庙会上,为了逗阮慕阳开心,豪掷几千两银票买花种的事。
温初月笑道:“你说的这种花,我院子里正好有一株,而且前两天刚长出一个花苞。”
阮慕阳清早照例去关照小花园的时候看见了花苞,很开心地留了个字条告诉温初月,温初月醒来后看着纸条苦笑不得——他又不瞎,也会每天去照顾小花园,难道自己不会看吗?
没想到他为了逗阮慕阳开心使的小手段,居然成了挽救自己性命的关键。
不明状况的黄韫还在疑惑温初月怎么会有七色堇,这么麻烦的花他又怎么养得好,宋颉却泼冷水道:“有是好,却也只是省去了寻找的时间,若是品质不高或者与你的身体不契合,你还是会死。”
黄韫拿胳膊肘怼了宋颉一下,示意他别光捡难听的说。
温初月却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无妨,死了我便转世投胎,来世做个四肢健全的快活逍遥人,若有幸没死成,就把计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