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守卫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人拧断了脖子,温初月用指头勾出他腰间的钥匙圈,将人随便往地上一扔,把钥匙圈朝阿飞躲的方向丢了过去,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侧身躲过了另一个守卫劈下来的刀。
“大哥,轻点儿,我可好久没做这么激烈的运动了。”温初月轻挑地笑了笑,这笑容和脸上半张银色面具搭配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说话的功夫,另一个守卫也攻了过来,温初月游鱼似的从两人刀刃间狭窄的缝隙闪身而过,一条腿猛地往后一踢,正好踢中其中一个守卫的手腕,他手中的刀脱手而出,稳稳落在温初月的手里。
温初月一点反应时间也没给,反手捉住刀从后往前一挥,身后的守卫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子,他还没来得发出一声惨叫就轰然倒地。
剩下的守卫见来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两个人,自己的刀也被夺走了,转身就往门的方向跑去——在温初月面前,转头就跑这种逃命方法是最行之有效的,因为他没多少体力去追。
只是那人跑着跑着,忽然看见一个孩子挡在门前。
“喂,躲开。”守卫认出来那是今天被拉去死斗的孩子,伸手就要将他推开,谁知男孩竟然一口咬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怎么甩都甩不掉。
守卫发狠,举起另一只胳膊,将手肘朝着男孩的脖颈劈过去,他武功是次了点,可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力量上有着绝对的优势,这一肘下去,男孩细嫩的脖颈定然会当场折断。他天天看着这些孩子如何被虐待,本不愿意对他们下狠手,可这会儿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他的手肘还未触及男孩的脖颈,胸膛就被一把长刀贯穿。
守卫的血溅在了阿飞脸上,温初月匆忙把他掀到一边,用手抹掉了阿飞脸上的血迹,急忙问道:“阿飞,你没事吧?”
阿飞大概是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画面,愣了一下,却很快回过神来,冲温初月摇了摇头。
温初月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得走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外面应该还能拖一会儿,你们动作要快。”
阿飞郑重地点了点头,见温初月转身就要走,忙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我以后要怎么报恩?”
“先活下来再说吧,”温初月拿开面具冲阿飞笑了笑,“我叫十七。”
说完,重新戴上面具,混入东门后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大火在前殿烧了好一会儿了,时不时传来梁柱坍塌的声响,间或有山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总能人群中掀起新一轮的sao动。再任大火这么烧下去,整个阎罗殿都能化成灰,管事的不得不把可调动的人都召集过来,一半人帮忙灭火,一半人帮忙核验身份快速疏散人群,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注意到西门的动静,温初月稍稍放下心来,专注于演好一位无端受到牵连的“无辜群众”,和周围人一起叫苦连连。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疏散得差不多了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对温初月道:“客官,到您了,请跟我过来。”
“哎,总算到我了,我说你们动作也太慢了,再晚一点儿我可就化成灰了。”温初月跟在管事后面,像模像样地抱怨了一句。
管事闻言一点也不窘迫,泰然自若地笑了笑,道:“客官,实在抱歉,今儿个是有贼人故意为之,我们慢一点也是谨慎起见,好把混进来的贼人揪出来,还请您见谅,若是今日不把那jian佞小人揪出来,难保他不会再度混进来,威胁到各位客官老爷的生命。您放心,只要您是我阎罗殿的客人,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会护您周全,就算您化成灰了,我们也得给您拼回来,不然哪还有人愿意光顾我们阎罗殿呢?”
管事一开口就知道是个老江湖,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温初月随口附和了两声,随他穿过东门,来到一个挂了卷帘的凉亭前。
凉亭四面各有一个守卫,亭中有一个头目模样的正在等候,温初月猜测他便是核验来者身份的人,刘二公子多少和他打过照面,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才进了亭中。
可以看出来阎罗殿对客人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温初月一进去,那头目就吩咐周围将卷帘放下来,客客气气对温初月道:“客官,请把入场票据交给我。”
温初月摸出皱巴巴的票据递了过去,那人凑在烛火旁来回翻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道:“客官,请您把面具摘下来。”
黄韫虽然不是算不上什么易容高手,但他做的面具还从来没被人识破过,且得配上特制的药水才能摘下来,否则即便是用力扯他的脸,也扯不掉那层面皮。本着对黄韫的极大信赖,温初月坦然地摘掉了银面具。
可他拿下面具之后,那头目脸上客客气气的笑容还在,眼中却透出异样的光泽。
“怎么了?”温初月下意识问道,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错,的确是渝州城刘员外家二公子的脸,只是客官,您可能不知道——”头目背过身,将那票据在烛火上引燃,烧了个干净,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