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笙笑道:“看来你的发散思维还不错,你猜得对,我就是怀疑有人给蔷姐下了降头。至于为什么和是谁干的还不清楚,但据我了解一般施这种法术都需要通过媒介才能发挥效用。像是施法者需要把一些特定的符咒藏在受害者的身上或是家里,除此之外,他手里还必须持有写着受害者生辰八字的草编人形玩偶或是纸人一类。所以要是我们能在这里找到与此相关的物品,便能证实这个结论了。”
说着他又皱皱眉:“不过希望我们没来晚才好。”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担心凶手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过来把证据拿走了。要是这样,我们今天不仅白跑了一趟,就连这条线索也无法继续追查下去了。
但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芝麻,于是我和谌笙耐心地等了半个钟,却迟迟不见芝麻回来。
谌笙有些不安地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对我道:“我去找找它。”
我一听也从沙发上起身,打算跟他一起去。谌笙一路吹着口哨上了二楼,然而一点回应也没有,我俩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栋洋房安静得越发诡异了。
二楼黑漆漆一片,只有走道的声控灯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后亮了起来。暖色调的昏暗灯光此时看起来却有些不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作怪,我总是觉得这栋房子里Yin飕飕的。
我问谌笙有没有这种感觉,他却说应该是房子的采光有点问题。
“这个住宅虽然背阳,但方位还是不错的。何况蔷姐又不是死在这里,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谁知话刚说完他就突然身形一僵,快步走到了过道深处的白墙跟前,盯着那里不说话。
我追上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面前的雪白墙壁上赫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而且似乎是刚印上去不久,上面的血迹甚至顺着墙体流到了底下的地毯上。
我俩瞪着墙静默半晌,头上的声控灯突然暗了下去。我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跺了跺脚,发现并不管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抓住我,我下意识想要甩开,却被一把拉了过去。
“靠近点,”谌笙温热的呼吸拍打在我耳边,他压低声音道,“这里有人。”
我瞬间不寒而栗,连忙往他身边凑了凑,直到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后才觉得安心不少。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拉着我走到墙边的开关处,伸手按了几下,但没一个灯是亮的。
他转过头对我道:“肯定是有人把楼下的总电闸关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前面房间虚掩着的门里突然亮起了烛光,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细碎声响。
谌笙见我不理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我见此赶紧捂住他的嘴,又把他的脸扳向那边,指了指那个房间,用口型对他道:“里面有情况。”
他一下反应过来,我俩猫下腰悄悄靠近那个房间。来到门边时他转头看我一眼,用眼神询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见此便飞快地起身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们冲了进去,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只有梳妆台边上放着的一支红蜡烛在默默地燃烧着,虚弱的昏黄光芒把房间里物品的影子映得万分狰狞。
我扫了一圈这个房间,发现这里应该是蔷姐的卧室。外面连着一个小阳台,推拉门此时敞开着,夜风把窗纱吹拂地鼓起来,好似雪浪一般上下翻滚。
谌笙跑到外面的阳台上看了看,回来对我摇头道:“应该是逃走了。”
我心下有些气馁,转眼却又看见房间的床铺前面好像散落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我走近一看,瞬间心脏抽紧,连忙招呼谌笙过来。
谌笙一见也是脸色突变,蹲下//身把那枚羽毛拈起来,喃喃道:“这是芝麻的……”
我俩刚安静了没一会儿,忽然听见房间里响起了细微的撞击声。
“咚、咚、咚”……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只回荡着这木然的声音,一声一声,仿佛敲打在我们心上。我头脑空白,背后更是早已起了一片冷汗,待到凝神细听时,却又发觉这撞击声慢慢地弱了下去。
谌笙这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衣柜前,把耳朵贴了上去。我见此也贴近去听,发现声音居然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谌笙示意让我退开,而他则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柜门。只见那衣柜里挂满了女人的各式服装,我们还没看出什么异常,一个黑影猛地从衣服里飞蹿出来,“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
谌笙惊呼一句芝麻,连忙快步追了过去。
我上前一看,发现芝麻半阖着眼虚弱地躺在地上,羽毛凌乱,腹部微微起伏着,以往的活泼机敏劲儿完全消失不见了。
谌笙一言不发地把他捧起来,我看着也觉得可怜,心想芝麻这模样看起来肯定不是单单被人关在衣柜里这么简单,之前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苦。
所以这会儿我倒是把它之前对我干过的坏事忘干净了,安慰谌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