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便觉得这颜色无比眼熟,指着那团头发道:“这该不会是……”
谌笙点点头,神色凝重:“是蔷姐的头发,下降头的符咒里必须包着头发或是指甲之类的东西才能生效。看来芝麻之前已经找到了,只是被人发现后关在了衣柜里,这几丝头发可能是它想尽办法才留下的……”
说着谌笙摸了摸它的脑袋,叹了口气。
我闻言觉得有些惊讶,心说这只八哥是要成Jing了吧,懂人性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忠心,真是难得。
我对谌笙说既然符咒没找到,人也没抓到,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兽医帮芝麻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
谌笙点点头,本来我和他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他却突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又折了回去。我只好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径直来到梳妆台前,指着上面的镜子对我道:“你看……”
我之前没有注意,此时一看也发现了端倪。这个梳妆台的大镜子是可以三百六十度翻转的那种,但现在有镜子的那一面被翻了过去,对着房间的是没有镜子的背面。
我转眼观察了一下房间布局,发现梳妆台的对面正好就是床。我瞬间想起民间有种迷信的说法好像是说镜子对着床不吉利。蔷姐是算命的,会信这一套也没什么好奇怪,也许是她自己把镜子翻过去的。
我把想法对谌笙说了,他却摇摇头:“要是真的忌讳,她大可以改变一下摆设的位置。这个房间又不狭窄,她何必这样放着给自己添堵?”
我一想也是,那这面镜子为什么会被翻过去?难道不是蔷姐自己翻过去的?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再去看那镜子,目光却又不自觉落到旁边的那支红蜡烛上,上面融化的烛泪滴落在梳妆台白色的台面上,仿佛斑斑血迹,看起来格外骇人。
我转移话题对谌笙道:“这支蜡烛应该也不是蔷姐放在这里的吧?”
谌笙摇摇头,眼神仍然紧紧地盯着那面镜子。他犹豫了一下,居然伸手把镜子缓缓地翻转了过来。
我的目光跟随着他的动作,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手心里全是冷汗,浑身僵硬,连吞咽口水都觉得费劲。可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看,眼睛却越是离不开那面镜子。
泛着冷光的镜子终于被翻了过来,摇曳的烛光映在里面仿佛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源,挣扎着被四周的黑暗吞噬殆尽。
然而更让我们觉得毛骨悚然的,不是镜子本身,而是上面用鲜血所写的一句话--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喔。”
接在这句话的后面的,是一个大大的涂鸦笑脸,此情此景下看起来显得既诡异又扭曲。
我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正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谌笙比我冷静不少,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他把怀里的芝麻递给我,然后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
我默默地注视着他,感觉腿软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但谌笙似乎并不急着走,他久久地观察着那镜子,突然凑上前伸出手指在那行字上摸了摸。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指腹上的血迹,又放到鼻尖下闻了闻,神情好像有些迷惑不解。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生怕他待会儿还要伸出舌头尝尝,便连忙制止他道:“你干嘛呢?!”
他走过来,打着手电让我看他手上的血迹,他道:“这好像不是血。”
说着他把指尖递过来,我仔细闻了闻,发现有股淡淡的甜香,的确不是血腥味。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当着我的面滑开屏幕,里面是他和谌昙的聊天记录。原来他把镜子的照片发给谌昙了,然而谌昙十分煞风景地回了一句:“这该不会是用口红写的吧哈哈哈。”
我与他相顾无言,瞬间感觉周围的恐怖氛围都被冲淡了不少。
我俩走上前,看着在梳妆台上排列整齐的口红发愣。谌笙皱着眉拿起一只倒在角落的口红,拧开一看发现里面的膏体断了一半,画出来的颜色与镜子上的字也对得上号。
接着谌笙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不久后回来对我道:“外面那个血手印也只是红颜料而已。”
我立即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被人耍了,此时看着那面镜子和那支红蜡烛,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据谌笙推断布置这些恶作剧的人肯定与蔷姐的死有关,说不定就是下降头的人。罪魁祸首这么做应该也是临时起意,他可能本来想在今晚溜进房子把藏起来的符咒拿走,却不料碰见了我们。后来又被芝麻发现了还未来得及带走的符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芝麻关进衣柜之后匆匆布置了这些,最后关了总电闸想借此吓跑我们。
我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但那个幕后黑手肯定没想到我和谌笙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一眼就识破了这拙劣的诡计。
谌笙却沉yin道:“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那人抢了符咒就可以走,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吓唬我们?”
我闻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个惊悚荒诞的想法,我对谌笙道:“这个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