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辗转反侧了半夜,等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窗外头却已然透出了点点晨光。我叹口气,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便打算起来洗漱。
刚一开门,看见谌笙提着个鸟笼出来朝院子里去,里面那只黑鸟正是他的八哥芝麻。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么早就起来遛鸟啊?”
谌笙愣了会儿,而后才点点头道:“芝麻闹着要洗澡。”
闻言我瞥了一眼芝麻,自从在疗养院里谌笙因为我说了它之后,它就不怎么对我讲话了。这会儿也是,它一看见是我,便扇扇翅膀调转身子,拿屁股对着我。
我也懒得跟只鸟计较,洗漱完以后来到厨房想准备早餐,谁知里面居然已经温着一锅粥了。我心里正纳闷,谌昙突然从外头走进来,看见我便道:“你总算醒了,想吃口你做的早饭真不容易。”
我奇道:“这粥你做的?”
谌昙一听就笑:“煮个粥很难吗?我就算是娇生惯养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我心想也是,便对他道:“那我再随便弄点小菜就行了,你去把谌笙叫过来,他在院子里遛鸟呢。”
谌昙呆站了一会儿,突然笑得弯下了腰。我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完直起身,喘匀了气看着我道:“小糖同学,不是我说你,你这话明显有歧义啊,导致我一开始还想岔了。”
我这才会过意来,忍不住笑他道:“你以为是哪个鸟?除了那只八哥还有哪个鸟?”
他听了又笑,连忙朝我摆摆手便出去了。
不多时我把早饭端出去,正巧谌家兄弟也说说笑笑地走进来。我和谌昙四目相对,默契地都没提刚刚的事情。
吃饭间我们又谈起蔷姐自杀一事,正说着谌笙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出去接完电话回来,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捉摸不定。
见此我便问他是谁打的电话,他坐下来淡淡道:“是那个房地产老板。”
“看来他也不相信蔷姐是自杀的,”谌笙道,“他昨天连夜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要搞清楚这件事。他大概也明白其中的诡异之处,了解到我们是驱魔师,又得知了我们那晚去找过蔷姐,便想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们。”
谌昙听完一皱眉:“你答应了?”
谌笙点点头:“反正我们本来就要弄清楚蔷姐的死因,这会儿有了那个老板作正式委托人,办起事来必然会方便很多。”
谌昙态度有些模棱两可:“说的也是,但我觉得这事情扑朔迷离,只有你和小糖两个人能行吗?”
谌笙对他道:“我们能应付,你专注那块玉就行了。”
谌昙闻言叹一口气,嘀咕道:“真是麻烦死了,徐庭没找着,反而揽了两个烂摊子。”说着他又看我一眼,“还有你丢的手串,我叫人去找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提起这个我便道:“你还说蔷姐算的卦准呢,我看我们现在也没遇上什么好事啊。”
谌昙极为郁闷不解:“真奇怪,她之前是算得满准的,那晚她还悄悄跟我说我有个桃花劫……”
谌昙自觉失言,赶紧一下打住,但还是被我们听了个真切。
谌笙脸色一变,语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我说你那天晚上怎么转了性子,见到女人就跑,原来是提前知道会有麻烦。”
我端着碗埋头喝粥,决定远离战场,便默默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谌昙见情况不对,赶紧起身扯了个理由要回老宅。谌笙也不拦他,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去了,又慢悠悠地把碗筷收了要去洗碗。
我耐不住好奇,问他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笑着看我一眼:“他逃得过初一还逃得过十五?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回谌家,要是回去了我有的是机会慢慢整治他。”
我在心里为谌昙捏了把汗,没想到谌大爷还挺记仇的,以后千万不能惹他生气,不然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翻旧账?
我和谌笙收拾完来到院子,只听他吹了声口哨,芝麻立即乖巧地飞落在他的肩膀上。我问他怎么还要带鸟去,他却说到时会有大用处。
于是我便不再多问,径直和他打车去了前天晚上的酒吧。那栋大楼在白天时本来就萧索,这会儿又出了命案,路人都为恐避之不及。就连出租车司机也嫌晦气,只愿意开到附近。我们没办法,只好下了车走路过去。
进了电梯来到酒吧,我发现门口拉了好几条警戒线,有两个便衣站在那里,看见我们过来便要赶。谌笙也不知道过去和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其中一人打了个电话,便同意我们进去了。
蔷姐死在会客室里,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圈白色人形的现场痕迹固定线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大部分都没被破坏。只在尸体身下的地毯上发现了几处凌乱的指甲划痕,估计应该是死亡过程中太痛苦,蔷姐挣扎时自己用手划的。
我观察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又比较抗拒案发现场这种地方。眼见帮不上什么忙,便跟谌笙说出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