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朝他喊道:“什么?蔷姐死了?!”
谌笙在电话对面喘了口气,对我道:“我刚赶到那边,还不清楚情况。你一个人先在别院里好好待着,千万别出来,等下谌昙会过去。”
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顿时心烦意乱,坐立不安。这事情也太蹊跷了,昨晚我们离开时,蔷姐还好好的。这么看来,谌昙在明面上就成了最后见到蔷姐的人。虽然谌昙肯定不是凶手,但为什么偏偏蔷姐给我们卜完卦后就死了?难道是有人在暗处针对我们?
我又联想起蔷姐的卦象,心说她算出来的该不会是反的吧?我们昨天的鬼市之行就没碰上一件好事,手串丢了不说,今天还成了重点嫌疑人,这算哪门子的“得偿所愿”?
我刚坐下来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谌昙就风风火火地从正门进来了。他一见我还在吃饭,便笑道:“小糖,看来你当初在疗养院还是得到历练了,这会儿都学会临危不乱了?”
我白他一眼,咽下嘴里的饭菜,故作失望道:“怎么,你还没被拷走审问?我都准备好临别时给你唱铁窗泪了。”
谌昙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把我手里的碗筷抢过去自顾自地夹了几口菜:“干嘛要拷我?人又不是我杀的。”
他的神情看起来风轻云淡,我暗松一口气,心说看来谌昙的确和蔷姐的死没关系。
这时又听他道:“不过事情太奇怪了,”他冷笑一声,“我们前脚刚走,后脚人就死了,这不摆明了冲我们来的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当即涌起了些许内疚之情,蔷姐该不会是因为给我们占卜才死的吧?
“蔷姐虽然不是驱魔师,但也算是个人物。”说着谌昙叹口气,“她死了之后,先不说那个包养她的房地产老板会作何反应,怕是我们连圈子里也要不太平。”他闷闷不乐地看我一眼,“估计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话至此,我们俩人默默无言地吃完了饭。看一眼时间,发现谌笙应该没那么早回来,便收拾了碗筷,坐在院子里聊天顺便等人。
插科打诨了一阵后,我才提起话头,问谌昙那块玉查得怎么样了。他耸耸肩说有些眉目,但具体如何,还得把那玉拿过来仔细研究才知。
“不过关于六叔所说的那玉会带来好运气一事,我倒是有些猜测。”他这次意外地没有吊人胃口,而是直截了当地对我道,“人一生的运数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每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人生里每个时间段的大起大落早在冥冥之中就已注定,像是逆天改命这种事情,做多了必然会遭到报应。”
我赶紧道:“你的意思是,六叔和他女儿用那块玉石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错,”谌昙摇摇头,“小糖同学你能不能听我把题目念完再抢答?那块玉石做不到这种程度,它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把佩戴者的运气提前。”
我怔了半晌,回过神来道:“你是说六叔他们变成这样,是因为把运气提前用光了?”
谌昙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老子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说的就是福祸相依相存,互相转化这个道理。但试想你把好运气和坏运气强行分离,会发生什么?打个比方,人身上的运气就像是硬币的正反两面,你要是强行把好运与厄运分割独立出来,那反而是把整体的运势破坏了。这样一来不仅完全违反了Yin阳调和,甚至还会影响到体内气场的平衡。”
“这就像抛硬币一样,你不可能总是抛到同一面。有时候你虽然处在逆境,但并不永远都是这样,总会有时来运转,否极泰来的机会。因为事物总有好与坏的两面性,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只是很多人视而不见。只幻想着人生能一帆风顺,甚至为了追求这个把自己的运数搞得乱七八糟,简直是太可笑了。”
他喝了口茶,顿了顿,继续道:“而且那块玉石带来的坏处还不止这些。首先,一个正常人的运气不会坏到极点,又有阳气加持,所以一般的污秽并不敢近身。但要是运势渐渐弱下去,就会有很多妖魔鬼怪找上门了。这就是为什么遇鬼的人大多做过亏心事,因为长期作恶也会削弱运气。至于六叔的女儿则有可能是因为提前透支了太多运气才被邪祟缠上的。”
我听他说完顿时觉得茅塞顿开,但对那块玉石又越发好奇起来,因为照谌昙所说,如果你不去主动招惹这东西,它倒也不会害人。不过六叔与他女儿不一定知道那吊坠这么邪性,戴着也只是想转转运气,这没什么好指摘的。谁知却反而成了受害者,想来也是有些无辜。
我们这边正聊着,四合院门外忽然传来车辆刹车的声音。我与谌昙对视一眼,料到大概是谌笙回来了,便走出去看,刚好看见谌笙穿着一件长风衣从车上下来,脸色十分的冷峻。
他朝我们过来,一言不发地把我们推回去,然后关上大门长叹了一口气。
谌昙看着他,半晌才道:“事情很严重?我该不会真成了嫌疑犯吧?”
谌笙摆摆手:“蔷姐看上去是自杀的,跟你没关系。”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