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转头去看,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谌笙,心里还在想他怎么也跟出来了,又感觉有人提溜着我的后衣领,一下把扯得我转了个圈。我抬眼看着谌昙皮笑rou不笑的脸,心说这下麻烦加倍了。
谌家兄弟把我堵在吸烟区角落里,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我本来就心虚,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更是不敢说话。谌昙抱着胸,冷笑道:“你还瞒了我们多少事情,赶紧都说出来。”
我道:“你们这么堵着我是想严刑逼供还是咋样?而且我已经把事情全说出来了,骗人是小狗。”
“这点我同意,”谌昙扭头看向他哥,笑嘻嘻道,“我看你就是把一片真心喂狗了。”
谌笙刚刚在包厢里面一直没说话,此时倒是有些欲言又止,我见此赶紧道:“事先说明,我没想到这件事情那么复杂。而且我一路过来受到的惊吓不比你们现在少,主要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们说,在疗养院里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反正我是绝对没有不信任你们的。”
“呦,认错态度挺诚恳嘛,”谌昙挑挑眉,“那我就免了你那八千字的检讨了。”
谌笙闻言神色也缓和下来,对我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也许和你身上的灵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
我松了口气,又问他们道:“你们真的不知道聂素泽?”
他俩对视一眼,谌笙摇摇头:“只是略有耳闻罢了。我们小时候偶尔会听见家里的长辈提起这个人,但也只是当故事听听,没想到居然确有其人。”
“毕竟他被传得神乎其神,”谌昙也耸耸肩,“谁能料到会跟你扯上关系?”
我点了根烟,没有说话,谌昙见此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小糖,你也不要灰心。只要这个人存在过,一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我闷闷道:“我只是越想越奇怪,我在疗养院找的合照和档案里,都表明十三年前的聂素泽还非常年轻。但是据老太太所说的,他五六十年前就出现在驱魔界了。也就是说,十三年前的他,怎么也该有七十多了吧?可他居然还保持着二十几岁的模样,这也太……诡异了。”
谌昙道:“那可能他就是个老妖怪呗。”
话音刚落,谌笙迅速给他使了个眼色,谌昙突然一下收起笑容,转口道:“也有可能他俩不是同一个人,你看你跟聂素泽都长得那么像了,再来一个也不稀奇。”
我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心里还有些奇怪,又听谌笙道:“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殷家饭局已经开始了,我和谌昙不好离席太久,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只好点点头,抽完烟后跟他们回到包厢,期间吃饭一事不再叙述。
只因谌笙就伤未愈,这一天下来又舟车劳顿,脸上有些疲态。殷老太太见此吃完饭后也没强留我们吃茶聊天,而是挥挥手叫她孙女过去耳语了一番。
只见那小姑娘点点头,走到我们跟前,对谌笙道:“笙哥,我nainai在别院已经准备好了住处,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吧。”
谌笙笑了笑:“麻烦你了,”接着又转头对谌昙道,“你怎么办?继续在老宅住还是搬过来和我们一起?”
谌昙叹一口气:“我倒想和你们一起,老是对着群女人也没意思。不过小萱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有人照看,等她好些了我再过去找你们。”
说完他又朝我俩挤挤眼,嘿嘿笑了两声:“趁这几天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闻言我拍了他一下:“你有完没完!”
那个小姑娘还在我们跟前站着,我和谌昙也不敢打闹得太过,只是互相损了对方几句便作罢。谌笙不理我们,眼里颇有几分无奈。
我见他转身上前去与老太太辞别,便趁机提醒谌昙别忘了告诉小萱我们来北京的事情。谌昙敷衍地点点头,又说晚上过去找我们喝酒。不久谌笙回来与谌昙继续说了会儿话,方才领着我跟小姑娘离开。
小姑娘在饭店门口打了个电话,从街角立刻转出来一辆红旗轿车。她坐上副驾驶,对司机说了地名,一路下来便不再开口。
我在后排看着这姑娘的后脑勺,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我妹妹与她差不多年纪,正是聒噪的时候,在家时整天烦我烦得不行。但反观这姑娘,她的性子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个闷葫芦。
我正想着,谌笙忽然用胳膊肘捅捅我的腰间:“还有糖吗?”
我回过神,把剩下的糖掏出来给他,奇道:“怎么,吃糖还真的有用?”
他不置可否地看我一眼,笑道:“可能吧。”
接下来一路无话,在此略过不表。到后来司机把车开进胡同,停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我下了车,发现这是个十分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外表朴素低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那小姑娘也没下车,只是摇下车窗,木着张脸对我们道:“里面已经打扫干净了,要是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派人送来。”
谌笙对她道了谢,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