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一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营地。
地上的矿灯还亮着,中间的篝火也还燃烧着,偶尔爆开的一个炙亮火星,融化了此刻让人感到无比不安的寂静。
我茫然道:“他们人呢?”
老风打了一个激灵,好像突然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冲进帐篷区,嘴里大声喊着十二的名字。
谌昙嘶了一声,看向他哥,道:“不妙啊。”
谌笙皱着眉,返身走到门口立了一会儿,又走回来道:“结界没有问题。”
小阮看了一圈,对我们道:“这里所有的东西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也没有战斗痕迹,不像是有人入侵的样子。”
我靠,那其他人是人间蒸发了不成?
这时老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我问他找到十二没有,他摇了摇头。
我道:“会不会是我们出去太久没回来,他们出去找我们了?”
“不会,”谌笙道,“要是出去找人,营地里不可能走得这么干净,甚至连那些伤员都不见了。”
说的也是,但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我实在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
“殷如萱那个丫头心细,”谌昙道,“我去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说着他走进一个帐篷,不一会儿就拎了个背包出来。那个包上还挂着一个小毛绒玩偶,应该是小萱的包没错。
谌昙把拉链拉开,一股脑地把所有东西倒了出来。谌笙看他一眼:“要是被她知道你这么翻她的包,你就死定了。”
谌昙耸耸肩,嘿嘿笑了两声:“你不说我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何况在场的各位都是共犯,你们要是把我招出来了,一个也别想逃。”
我心说谁要当你的命运共同体,要是小萱质问起来,我保证第一个站出来咬定是你干的。
我们没想到那个小背包居然那么能装,被谌昙一抖就哗啦啦掉出来一大堆东西。里面都是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光是梳子就有大小不同的三把,除了几本书以外,还有口红一类琐碎的小物件。
谌昙咋舌道:“怪不得我拎着那么重,女人的包都是无底洞么?”
谌笙从地上的东西里抽出一本粉色的笔记本,他翻开第一页,里面的空白上用清秀的小楷写着日记二字。我们面面相觑,我干笑两声道:“我们几个偷看人家女孩子的日记不太好吧?”
谌笙也有些尴尬,刚想放下,却被谌昙一把夺了过去,他贱兮兮地笑道:“我恶人做到底,让我来看看。”
说着他立刻打开往下翻,我们阻止都来不及,他翻看了几页后还笑出了声。我心说谌昙果然是个混蛋,偷看人家小女生的日记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简直是缺少新时代女性的毒打。
他突然抬起脸,朝我眨眨眼道:“小糖,我表妹在日记里提到你了,你猜她写了什么?”
我一怔,所有人立刻眼神暧昧地看向我,老风道:“想不到你下手还挺快,人家姑娘都把你记在日记里了。”
我耳根有点发烫,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谌笙有些不耐烦:“别犯浑了,赶紧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他们为什么消失。”
谌昙把本子合起来递给他:“那你自己看呗。”
谌笙不接,眼神非常平静地看着谌昙,但那明显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谌昙见他哥生气了,立刻怂下来认输:“行行行,我不玩了。”说着他打开本子,把第二页开始的内容展示给我们看,我们一看,立刻明白为什么谌昙会忍不住偷笑出声。因为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日记,而是一些简笔画和备忘录,右下角还有行小字写着:如果谌一花看到了这个,说明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狗男人。
我们笑得不行,谌昙哼了一声:“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什么性格我最清楚,要是她能静下心来坚持写日记,母猪都能上树。”
他接着往下翻,翻到后面突然停了下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还以为小萱又在里面写了什么骂他的话,刚想揶揄一下他,结果他喃喃道:“我靠,有情况!”
我们闻言连忙凑前去看,上面的空白处字体凌乱,像是极其匆忙之间写下的:我们被发现了,有内鬼,此地不安全,见者速离。
刚刚还有些诙谐的气氛立刻霜冻一般凝结起来,谌笙当机立断:“所有人补充一下干粮和药品,我们马上离开。”
众人闻言后像鸟群般惊散开来,我往包里装了一些轻量的食物,走到药品区,看见谌昙正在挑药。他招呼我过去,给我打了支抗生素,还重新包扎了一下我的伤口。他看见我脖子上的刀痕,奇道:“这伤口怎么这么浅,这要是晚点包扎,都他妈要愈合了。你当时的血可是跟自来水似的往外流,我都怕你撑不过去。”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也有些奇怪。谌昙拨开我的手,快速地给我处理了一下。其间我突然想起,似乎只要小萱不在,众人就会心照不宣地把队医这个职位让给谌昙。要是我自己受伤了需要包扎,会主动去找谌昙,而像石室里面小阮突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