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手头上除了有小萱的只言片语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线索。死里逃生的欣喜被接二连三的状况冲淡,如今阮老头死了,其他人也生死未卜。一开始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忽然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大家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谌笙一路上都在摆弄对讲机,我跟他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对讲机事故。他听得很认真,说他们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手里的对讲机也出了故障,没办法联系我们,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让芝麻当引路牌的计策。
他还说这里的有太多冤魂,大概率是它们的存在扭曲了磁场,导致对讲机发射的射频载波信号出了问题,无法产生射频功率。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灵体把对讲机信号给屏蔽了,所以我们双方才无法通过对讲机交流。
我说那你现在还在摆弄什么,对讲机在这里不就跟块废铁一样么?他摇摇头,说要是离得足够近,对讲机也许会有反应也说不定。
于是接下来我们几个人把谌笙手里的对讲机看作指南针似的,哪里响动大就朝哪个方向走。其实我们知道这样效率太低,可能在疗养院里转个一圈下来也找不到什么,但这千分之一的概率却是支撑着我们继续往下走的动力。人往往就是这样,在任何处境下只要有了希望,哪怕再渺小,也觉得未来可期。
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兜兜转转,爬上楼梯来到二楼一个走道口时,对讲机突然发出了没有规律的杂音。而且越靠近那个走道深处,声音越响。谌笙递了一个眼神给谌昙,他立即会意,抽出腰间的小刀反手握住,走到前面打头阵,老风自觉地退到最后面,把我和小阮夹在队伍中间。
这条走道并不长,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底。期间声响强烈的对讲机随着我们走到尽头,音量居然慢慢地弱了下去。谌笙眉头一皱,让我们退走回到中间,这么来来回回几趟走下来让我感觉有些滑稽,差点笑了出来。最后我们停在走道中间偏后的一个地方,谌笙调了调频道,他手上的对讲机立刻炸开了声。我们被这一出吓得够戗,左右看了看又没发现什么人影,老风叹口气,说肯定是这招不管用。
突然我身边的小阮撞了我一下,我刚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又感觉头顶上有水滴滴在我脸上,我随手一抹,发现居然是鲜红的血水。耳边是小阮的抽气声,我瞬间抬头往上看,发现居然有个满脸是血的人被钉在了天花板上!
谌笙骂了句英文脏话,对我们道:“是队里的人!“
那人居然还没有死,听见响动睁开了眼,看见谌笙谌昙后甚至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身上的血就跟下雨似的劈头盖脸地淋了我们一身。
谌昙立刻对他道:“你先别动!”
说完谌昙又让我们把手电灯光全部集中那人身上,好让他查看伤势。我们照做,谌昙只是打量了一眼便低声跟他哥说没救了。我们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也不知道是谁下那么狠的手,那个人的四肢都被钢钉死死地钉在墙上,甚至连喉咙也被钉子贯穿了。
那人眼里迸发出绝望的目光,他像是搁浅的金鱼一样徒然地张合着嘴,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他嘴里的血沫滴落下来,喉咙里咕哝着挤出几个字:“晏十二……危险……”
老风瞬间脸色惨白,推开我们急喊道:“十二怎么了?!”
然而他只说了这五个字就再也撑不下去,头无力地垂下来不再动弹。
老风被这莫名其妙的半句话刺激得不行,恨不得把那人从天花板上扒下再来问个清楚。谌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一点,说那人已经死了,从他身上问不出话来。
谌昙道:“这里出现了我们的人,说明其他人并不是凭空消失的,他们一定还在这里的其它地方。”
“的确,”谌笙也赞同他的看法,“不过他单独出现在这里还是有些奇怪,难道他们出来后全部走散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队员,结果什么都还没问就死了。谌笙显然有些受挫,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神里出现了茫然。
谌昙在和老风一边商量怎么把尸体弄下来,我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那具尸体,突然发现他的冲锋衣口袋里露出一个熟悉的机器边角,我瞬间跳起来喊道:“我知道怎么找其他人了!”
正在出神的谌笙被我吓得一惊,谌昙不耐烦道:“小孩子一边玩去,别整天咋咋呼呼的,烦不烦?!”
我不理他,激动地指着尸体衣服口袋里的那个机器道:“老风,你看啊,那个不是小萱给我们追踪器吗?”
老风眯着眼看了看,喜道:“我靠,还真是!”
小萱曾经跟我们说过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定位手环,但是我们当初带出来的那个追踪器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靠对讲机找人。
谌笙闻言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让我退开,我立刻往旁边站定。只见他助跑着跳起来蹬在左面的墙上,转而借力一个旋身就伸手够到了尸体口袋里的追踪器,最后整套动作以一个完美的超级英雄式落地结束。这行云流水般的身法简直让我想给他鼓掌叫好,这么高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