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色泽,这味道,不他妈就是害我不浅的噬魂菌吗?
他见我没有动作,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他是什么意思?让我吃这玩意儿?那我宁愿就地自裁,反正我是不会让这东西以任何方式进入我的体内,吃下去也不行。
他见我还是不接,便咧开嘴把那些花苞一股脑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得唧唧作响,汁///ye///四///溅。我看他满嘴血红,如啖生rou的模样感到十分反胃。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还没枯萎的噬魂菌?他在这里就是靠吃这个活下去的?
还得多亏他,我现在是完全没有食欲了。我上前走到他拿出噬魂菌的地方,发现石台的缝隙里面长着一些非常细小的花苞,和一开始在石道那里看见的差不多。
我心里冒出个想法,推了推石台,却沮丧地发现以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把它推开。
我转身问那个怪人:“喂,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那人吃完噬魂菌,还在吮吸手上的汁ye,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含糊道:“墙壁上。”
墙壁?我一愣,感情我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我赶紧摸了摸墙,意外发现石台旁边的墙缝中也长着一些噬魂菌。我拿着手电尝试着轻轻敲了敲那扇墙壁,没有回应。我沉住气继续敲,敲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叹口气,对自己的心存幻想感到可笑。突然,墙壁外面开始响起了有节奏的回应。我心中狂喜,扑上去对墙就是一阵猛敲。
没过多久,外面的敲击声停了下来。我稍稍退开,耳朵却不放过墙外传来的任何一丝声响。然而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不禁焦躁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外面的人不是谌笙他们?
我转过头,发现怪人正饶有兴趣地歪着头坐在一边,他忽然说:“你不是从这面墙里掉出来的。”
我刚想问个清楚,墙外又开始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但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很小,我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个怪人。如果这面墙不是出口,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在回应我?
有节奏的敲击声仍在继续,但却越来越微弱,我趴到墙上侧耳细听,也敲了两下。对面的声响瞬间消失了,这时墙体突然一阵晃动,我还没来得退开,凉风伴随着眩晕感猛袭而来,我感觉自己被面前的石墙带着一转,像是冲进酒店旋转门一样,瞬间被弹了出去。
毫无准备的失重状态让我的肾上腺素飙升,我尖叫着发现自己居然是往下掉的,心说我他妈一天之内高空坠落的次数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谁有我惨?!
我闭着眼等待落地时的剧痛,然而却撞在一个还算柔软的东西上,伴随着一声闷哼我睁开眼,奇道:“咦,这回居然不痛?!”
我身下传来熟悉的大骂声:“有老子在你底下当rou垫你他妈当然不痛!”
我霎时一惊,从老风身上弹跳起来,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谌家兄弟和小阮。
老风骂骂咧咧地扶腰起来,我赶紧笑着跟他赔不是。
谌昙哈哈大笑,幸灾乐祸道:“老风,刚刚让你躲你不躲,怎么,看天上掉下个杨妹妹看呆了?”
老风揉着腰道:“还他妈杨妹妹,我看是鲁智深吧?!”
我看了他们一圈,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于是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谌笙说:“我们也不知道是你在里面,我们还以为你……”他顿了顿,眨眨眼睛看我,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总之,我们是打算先回营地拿了装备再回去救你,结果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头顶一直传来敲打声。我们研究了一下,发现墙上有机关,没想到一打开你居然从上面掉了下来。”
我纳闷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居然是我们进来时的那条石道,为什么我会从石道上面掉下来?
“我靠,小糖你还真是命大,”谌昙道,“我还以为你受了重伤从那个黑窟窿里掉下去死定了,要不是谌笙坚持要回来给你收尸……咳,我是说回来救你,我们早就走了。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
我愣愣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地方修得跟迷宫似的。”
我们面面相觑,对这次的突然重逢还有点不敢置信。
谌笙突然走过来看着我,我对上他明亮的眼神,只见他的喉结滚了滚,好像想说什么话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只是伸手拍拍我的肩:“活着就好。”
我心里有些别扭,心想两个大男人干嘛要搞得这么煽情。老风和小阮在一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假装四处张望,倒是谌昙笑了笑:“你可把我哥吓死了,要是刚到手的徒弟还没使唤几天就挂了,你说糟心不糟心?”
这时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我们抬头一看,半张血红的怪脸藏在黑暗中,吓得老风叫道:“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赶紧道:“他是人!”
谌昙骂了我一句:“小糖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奇怪的东西交朋友?”
他话音刚落,石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拍打翅膀